一個時辰,都砍倒一棵相對較粗的大樹,讓雪泠確認方向無誤,繼續朝一方向走去。
不過半個時辰,雪泠便會氣喘吁吁,只能停下休息片刻。他也不惱,立於一旁靜待雪泠呆坐一刻,再繼續上路。
走走停停的結果,便是落日之時,仍未見到出口。雪泠的體力也達到了極限,瞧見不遠處一米多高的小石洞,雖不深,但容納兩人仍是綽綽有餘。抬首望著漸漸昏暗的天色,不由頓住腳步。
雪泠拖著痠痛的雙腿,挪到石洞裡,靠著凹凸不平的石牆,緩緩滑下。轉頭卻不見來人,略有失望。解下腰間的竹筒,掏出懷裡的焰果,放在跟前。抱住身子,怔怔地發起呆來。
一道刺目的光亮從夜空中劈下,剎那間照亮了夜幕,接著聲聲驚雷發出巨響。雪泠身子一抖,抬首望向洞外,卻見司空清,左手抱著一捆柴,右手提著兩隻血淋淋的兔子,緩步走近。
雪泠欣喜地看向來人,不顧身上的痠痛,起身迎了上去,取下那捆細柴,置於地上。
司空清任由雪泠拿下柴,把火摺子遞給她。轉身熟練地用青劍將兔子剝皮,剖腹,取出內臟。
雪泠拿著火摺子,不知所措。撥弄半天仍未掌握方法,不由想念起以前的打火機來。
回首,司空清便見雪泠苦苦思索的模樣,瞅著手中的火摺子皺起了眉。他沉默地取過雪泠手裡的火摺子。很快,細柴上燃起熊熊的火焰。
雪泠瞪大雙目,不可思議地擺弄著火摺子,翻來覆去,仔細揣摩。
不久,濃郁的肉香飄來。雪泠吞了吞口水,垂下頭,朝洞外挪了挪。
一塊燒熟的兔肉遞於身前,雪泠詫異地看著那人。司空清的手向雪泠伸了伸,雪泠雙手接過,朝他感激地一笑。
雪泠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兔肉,細細咀嚼。雖沒有丁點調料,但,這是雪泠吃過的最難忘的晚餐。
洞外,下起了傾盆大雨。天地間像掛著無比寬大的珠簾,迷濛蒙的一片。雨落在地上,濺起朵朵漣漪,轉瞬即逝。雪泠伸出雙手,掌心朝上,雨毫無顧忌地落在手心,順著指尖,一串串地滴落。
雪泠感受著手上的雨墜落的觸感,垂眼掩去眸裡的黯然。這世間,怕是隻有雨滴才會與自己如此親近吧……
手臂突然一緊,一股力將雪泠扯向裡頭,她轉身看見司空清站在身後,墨眸緊緊盯著她。
雪泠回神,身子一顫,低頭髮現身上的衣襟大半被雨濺溼。溼漉漉的衣裳貼著身子,陣陣寒意,雪泠不由朝洞裡一挪,靠近火邊坐下。
抬頭只見司空清靜靜地走向內裡,慵懶地斜靠著,不發一言。
思起早上睡得迷糊,醒來倒在他懷裡,雪泠朝反方向一移,離火堆要遠些,雙腳蜷曲,就要睡下。
“過來!”司空清望著縮在一角的雪泠墨眸一沉,卻見她朝自己的另一面又移了移。不等她回應,一手將她拽了過來。
雪泠尚未回神,便已倒在他溫熱堅實的懷裡。雪泠抬首疑惑地看著他,他卻一手圈著她的腰,閉上雙眼。
倚著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聲一聲聲響起,暖熱的氣息隨著緊貼的後背漸漸傳來,雪泠安心地閡上眸。
聽著懷裡的雪泠綿長的呼吸聲,司空清睜開眼。眸裡清冷冷的無半分睡意,垂首望著這個陌生的女子。以往,從未有人能走近他一尺之內,更別說是讓人如此緊貼著自己。為何會對這只是萍水相逢的普通女子另眼相看?
思起回到此處時,遠遠望見她黯然神傷,猶如迷路的孩童,無助、彷徨。看見自己走來,茫然一掃而空,露出欣慰的笑容。
數年前,母親也是帶著這樣的微笑,立於門外,身後的屋裡映出淡淡的燭光。無論寒冬還是酷暑,每晚練武完畢,披星戴月地往回趕,她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