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前落座,徑自倒了杯茶,啜了一口。
“嘩啦”地水聲響起,雪泠感覺臉上有些發燙,低著頭,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瓷杯上。
司空清穿戴好出來時,便瞧見雪泠頭垂得快要趴在桌上,悶悶地埋首喝茶。他不語,徑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他身上淡淡沐浴後的清香飄來,雪泠才發現,兩人皆穿著一身白衣。袖邊上繡著線,給素白的衣裳增添了一份精緻。
司空清放下茶杯,開啟木窗。輕輕抱起身後的雪泠,足下一點,朝外飛快掠去。雪泠的雙手緊緊環住他的勃頸,埋首在他胸前,聽著耳邊的呼嘯聲,任風吹散她如墨的長髮。
待司空清停下,雪泠才抬起頭,環顧四周。
昏暗的院落,一間木屋,燭光隱約閃爍。荒涼的院裡,只有一棵孤零零的老樹斜靠著灰牆,牆角雜草叢生。
“沁兒?”略微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來,略帶疑惑。
“吱呀”一聲,木門緩緩開啟,一人頂著一頭亂髮,探出頭來。看見來人,不由一愣,轉而笑道。“稀客啊,是什麼風把宮主給吹來了?”
司空清不語,抬步走入屋內。雪泠跟在他身後,看見屋內一穿著粗布大褂的老漢慵懶地坐在桌前,咧嘴笑著。
老漢瞧見司空清身後的雪泠,瞪大雙眼,跳起來,跑到兩人面前。
雪泠看他目不轉睛地瞅著自己,不由朝司空清身旁縮了縮,皺起眉,不解地盯著老漢。
好一會,老漢才移開視線,笑道。
“好一個俊俏的小姑娘,宮主眼光不錯。”
雪泠張開口,欲出聲解釋,卻想起自己從來到這個時空後,再也未能發出任何聲響,眼神黯然。
老漢瞥見雪泠的神情,驚訝道。“難道小姑娘不能說話?”
司空清冷冷地瞥了老漢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仔細盯著雪泠的脖頸,在她身邊轉了一圈,而後讓雪泠伸出舌頭。沉思了一陣,開口說道。“沒有中毒的跡象,脖頸也未有外傷的痕跡。剛看小姑娘的反應也不是天生不能發聲,這樣看來,只有一種可能。”
老漢目光炯炯地直視著雪泠,“不是不能說話,而是不願說話。”
不是不能,而是不願麼。雪泠抬手摸了摸勃頸,輕輕嘆息著。母親,我再也不能出聲,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結果麼。
“……鬼醫,明日起,她留在你這裡。”司空清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雪泠一怔,抬首望著司空清。讓自己留在此處,他要離開了麼……
“讓丫頭留在這裡,宮主,這……”瞥見司空清掃視過來的眼神,鬼醫立刻住了口。
立在門邊,看著雪衣長衫的男子慢慢走出木屋,隨後婉若游龍躍去的身影,雪泠怔怔地望著,直到白影融入夜色中,仍未回神。
他,沒有回頭,一次也沒有。原來自己,終是他人的累贅。最後,都一個接一個離去……
“丫頭……”鬼醫看著雪泠望向遠處,黯然神傷的神情,輕輕喚到。
雪泠回神,轉身朝鬼醫淡淡地一笑。
就算獨自一人,生活還是得繼續下去,不是麼……
鬼醫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他常常說起當年風光的事情,還有他唯一的徒弟——玄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每次說起,一臉驕傲的模樣。
玄沁是靈霄宮座下四使之一,四使直接效忠於宮主,掌管靈霄宮中各類事務。近幾年靈霄宮不斷擴大,公務繁重,宮主又極少親自處理事務,所以,玄沁很少來此探望他師父鬼醫。
每每說到此處,鬼醫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雪泠極力做出可口的飯菜,將院子打理乾淨,讓這個獨自居住在此的老漢,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