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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眸子,她似突然被驚醒一般:“小公主,奴婢吵醒您了?”

倘若本仙記憶力沒出什麼岔子的話,從前的紅鶯忍性十足,被丹朱虐打從不掉一滴眼淚,更能屈意奉承,若非時時得她警示,助我避過多次危機,我定然要鄙棄她奴顏婢膝。但自來到修羅城至今,她但凡瞧見了我,總是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著實令我頭痛不已。

我扶額暗歎,又恐令她哭得更厲害些,只得輕言相詢:“紅鶯,你可是有了為難之事?所以日夜難安,每次瞧見了我都要淚眼以對?”

她似被我驚嚇了一般,猛然搖頭:“沒有沒有……”微一勾頭又似覺得不對,又點點頭,欲言又止:“奴婢……奴婢有件事壓在心底上萬年,又怕無人能信。”

我不耐煩她這般藏著掖著的模樣,索性捂住了雙目:“你既然不曾想好,便等想好了再說,能藏上萬年,想必一時三刻也是等得的。你且下去好生歇著罷。”

她低低喏了一聲,嬌怯怯轉身去了。倒惹得本仙一時再難入睡,雖然酒勁尚未過去,但睡意卻難臨。又感房內夜明珠亮得礙眼,一氣以指擊碎了十七八顆,倒落得房間地上全鋪了一層夜明珠的碎粉,更顯出幾分熒熒亮意來。

我心中煩燥,起身在殿內四下走走。且喜我與爹爹皆有個要不得的毛病,入夜定然不喜人服侍在側,此刻靜寂不少。殿外庭院之內花樹葳蕤,異香撲鼻,在花樹間行走,倒教我倏忽想起一人來,遂化作一縷青煙,向著修羅鐵騎營中而去。

阿修羅鐵騎向來住在城北軍營裡的。修羅城佔地廣博,許是打了勝仗,營內雖鬧翻了天,燈火通明,但營門口守衛卻不曾鬆懈。本仙使個隱身咒,大搖大擺進了營,又怕營中有仙法高明者,化做一隻小小飛蟲,挨個營房查探。

今日修羅王爹爹賞賜頗豐,營房之內皆是流水宴席,酒罈子摞了半牆高。本仙一路飛來,瞧見了無數個赤膊男子,最後本仙得出一個結論:阿修羅部想要找出一位膚色如玉的男兒,難度頗大!

再過半盞茶,本仙始知,這結論今日下得尚早。透過一間營房窗縫朝裡瞧去,桌上照例擺著滿碗琥珀色的佳釀與豐盛的菜色,但見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子,其中一具身子細白如玉,許是喝了酒,平坦小腹泛著潤澤珠光,另一具身子偉岸許多,紫黑色的肌膚,正是阿修羅男兒的膚色。

本仙心中起先只是一愣,但接著便巨跳,這玉白身子分明是男兒,卻與這黑紫身子緊貼,正應了凡間一個詞:斷袖分桃。至於斷袖如何如何斷法,男兒如何親法,本仙倒從不曾瞧見過。今日適逢良機,更是探頭向裡瞧去,奈何窗邊吹來一陣微風,恰將房內簾幕颳起,遮住了眼前春景,只聽得砰的一聲,緊接著便是杯盤碗盞碎了的聲音,夾著重物落地的聲音,一把分外熟悉的聲音氣喘吁吁道:“雄力,早幾萬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如今還想自我手中搶走青兒,小心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另一把爽朗的聲音笑得份外開心:“嶽小子,雖然本將大了公主幾萬歲,但老夫少妻由來最好,你瞧瞧我王與王妃,便是這八荒六合最恩愛的夫妻。公主都不曾推開了我,你著什麼急?”

本仙在窗外聽得額頭直滴冷汗,極想弱弱的辯白一句:我那是喝得醉了,起初以為扶本仙起身的就是岳珂這條傻龍……

房內打鬥之聲連連,只聽得岳珂怒道:“她沒推開你那是她糊塗。她就是這樣一個糊里糊塗的性子,別人給一點點好,便巴心巴肺的想著還十倍回去。你對她和顏悅色,她便心存感激,務求不給你難堪。”

雄力輕笑一聲:“嶽小子,想當年本將不過念你孤苦伶仃,又不受我王待見,三天兩頭被丟進營房捶打,我若不與你日日對打,犯在別人手裡,豈能有你的好果子吃?怎的如今修為大增,便想搶了我族的公主去?我修羅族好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