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健仁還想撂狠話,張氏已經拽拽他的衣袖,“老爺,您去找呂大掌櫃商議吧。您是主子,跟這些人爭有**份。”
“有**份?怎麼就有**份了?他身份很高嗎?我呸!不過是商人,比我們農人的地位低多了!他不過是有幾個臭錢而已,你就巴著他了?!哈哈,果然是老話說得好,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凡家的帶頭男子往前又逼近一步,走到張氏和司徒暗香面前。
司徒暗香嚇得瑟瑟發抖,從張氏懷裡抬起頭,正好看見司徒盈袖從趙大太太胖胖的身子後面露出半個頭,往這邊看,大喜著抹了一把淚,朝司徒盈袖道:“姐姐!快來幫我!”一邊說,一邊扭頭對那凡家的帶頭男子道:“你別猖狂!我姐姐的外祖父是沈大丞相,未婚夫是長興侯府的世子,她一定會幫我們的!”
“你姐姐?我兄弟只生了一個女兒,你哪裡來的姐姐?”那男子不屑說道,有種睥睨的神情,似乎連沈大丞相和長興侯府都不放在眼裡。
司徒盈袖眨了眨眼,定定地看著這個凡家的帶頭大哥,發現這個凡家男子,有股和他外表極不相同的氣勢,好似帶著面具一樣……
司徒暗香從張氏懷裡掙脫,撲到司徒盈袖身邊,握住她的雙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泣道:“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司徒盈袖忙將她扶起來,道:“還是聽爹和母親的吧……”婉轉地回絕了司徒暗香的請求。
司徒暗香撲到她懷裡大哭,“姐姐,我不想離開你,不想離開你啊!”
張氏也看著那凡家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她往後退了一步,道:“你們先住下,等我和老爺商議之後,再給你們答覆吧。”不過頓了頓,她又道:“總之,別的都可以商量,但是暗香絕對不能離開我!”
司徒盈袖看得出來,張氏對暗香的母女之情真是深厚得不得了,她拍著司徒暗香的肩膀,悄聲說道:“暗香,你看,母親說了,你不會離開她的,你不要擔心了,你有個好母親。”
“也是姐姐的母親啊。”司徒暗香破涕為笑,在司徒盈袖懷裡蹭了蹭,很是親熱地說道。
司徒盈袖只微笑,她現在才看出來,原來親生母親,是不一樣的,絕對是不一樣的。
“……就是!我夫人說得話,就是我的意思!咱們萬事可以商量,但是想把暗香帶走,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司徒健仁跟著說道,站在張氏身邊給她打氣。
司徒盈袖又神情複雜地看著她爹司徒健仁的背影,在心裡想:原來親生父親,並沒有不一樣……
對小磊,爹恨不得把他扔了,可是對暗香,爹卻是掏心掏肺的好。儘管小磊是爹親生的,而暗香跟爹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
這就是俗話說的,寧要討飯的娘,不要做官的爹吧……
凡家人互相看了一眼,大聲道:“那咱們就打官司,堂上見吧!”說著,氣勢洶洶離開了司徒家的大門。
……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張氏從夢中猛然驚醒,看見一個黑衣人靜靜地立在她的床前。
她的胳膊飛快地往枕頭下伸去,企圖拿出自己護身的匕首。
那黑衣人的手卻比她更快,一下子按住她的胳膊,輕聲道:“……司徒健仁呢?”
“他去商院跟他的大掌櫃和管事們商議去了。你今天帶著人氣勢洶洶闖進來,他不得不想法子留下我們母女。”張氏一聽那道聲音,就鬆弛下來,推開那人的手,慢慢坐了起來,“……你也太大意了,讓那些人來就行了,你怎麼親自來了?要是讓司徒健仁知道你還沒死,他嚇都要嚇死……”張氏撇了撇嘴,不屑說道。
“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不行嗎?”那人悠然說道,退回到床邊的太師椅上坐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