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夫人早知道陸瑞蘭胸有丘壑,伶牙俐齒。但沒想到她居然一點情面都不留。當面就毫不猶豫地說,不管怎樣,都要參張紹齊一本!
張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再次堆出一臉的笑,道:“瑞蘭,你把你五弟叫來,我有話要對他說。”
陸瑞蘭點點頭,“您一來。我就傳話與他了。他有空就會來的。”
張老夫人想把兩家人以前的交情拿來說,但是想到自從謝復死後。張家對謝家做的事,她臉皮再厚也開不了這個口,只好把話題又轉到謝東籬身上,試探著問道:“瑞蘭啊,前一陣子聽說你在給你五弟相看,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定親啊?”
說起這件事,陸瑞蘭也有些發愁,她拿著團扇扇了扇,無奈道:“我五弟眼界太高,他看得上眼的姑娘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張老夫人鬆了口氣,一副總算找到話題的樣子,開始說自己家的姑娘了,“瑞蘭,當初是我們不對,不該退了親,弄得你五弟到現在都是孤家寡人……”
陸瑞蘭:“……”張老夫人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謝東籬剛好走到正院上房門口,聽見這句話,他倒不忙著進去了,抱著胳膊往門邊一閃,默然聽著屋裡人說話。
“不過這過去兩年了,沒想到你五弟還是放不下我們貞琴……”張老夫人這話說得又惋惜,又驕傲。
不僅陸瑞蘭聽得火星直冒,就連謝東籬都抿緊了嘴唇。
“張老夫人,以前的話就不要說了。已經退親了,大家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何必再說那麼多呢?”陸瑞蘭很是惱火說道,但是心裡也有些嘀咕:不會被這老虔婆說中了吧?
“我們貞琴已經嫁人了,連兒子都生了,跟你五弟也算是有緣無份。”張老夫人察言觀色,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不離十,心頭更是大定,叫了張貞妙過來,“去,給謝大夫人磕個頭,求她放你爹一馬。”
張貞妙忙起身走到陸瑞蘭面前跪下。
謝家內院上房的地上是青石磚地,硬邦邦的,張貞妙的膝蓋磕得生疼。
她忍著痛,磕了三個頭,道:“求謝大夫人垂憐。”說著,她抬起頭,怯生生地看了陸瑞蘭一眼。
陸瑞蘭這時才正眼看張貞妙的長相,不由心裡咯噔一聲,明白了張老夫人帶張貞妙來謝家的更深一層意思:這姑娘居然生得跟張貞琴有七八分相似!
再穿上同樣的衣衫,梳上同樣的髮髻,乍一看去,真是一模一樣!
陸瑞蘭忙親手將她扶起來,道:“你這孩子,行這麼大禮做什麼?快坐下,讓我好好看看。”又問她:“你這麼大了,怎麼以前沒有見你出來過?”
陸瑞蘭知道張家嫡系兩房有三個女兒,從來不知道還有張家嫡系還有第四個女兒。
張貞妙面上一紅,低頭道:“……我是姨娘生的。”
原來是庶女。
陸瑞蘭窒了窒,不好太熱情,又往外探頭看了看,道:“五弟怎麼回事?還不來?”
謝東籬這才轉身走了進來,對著堂上的人頷首,先道:“大嫂,您找我?”
陸瑞蘭如釋重負,忙起身道:“張老夫人來看你了。”
張老夫人跟著起身,仔細打量謝東籬。
兩年不見,謝東籬越發沉穩練達,雙眸如深潭,一眼看不到底。
容顏深邃雋永,落落清華。雖然一隻胳膊纏了繃帶,依然要命地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張貞妙對謝東籬聞名已久,但是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他。
今天初次見面。一顆心不由自主地沉淪了。
能和這樣軒然蕭舉的男子伴隨終身,縱然是做妾,她也是千肯萬肯的。
張貞妙臉上更紅了。
謝東籬目不斜視地對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