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儀殿求見。
“元王妃要見朕,可是有事?”元宏帝剛批完奏章,喝了一杯茶,命人帶沈詠潔進來。
沈詠潔一言不發,將手裡的黃裱紙呈上。
元宏帝瞥了一眼,立時惱了。聲音沉了下來:“這是從哪裡來的?誰幹的?!”
沈詠潔這才福身行禮,道:“這是兒臣剛剛從齊王妃手裡奪來的。齊王妃雖然瘋癲,卻依然不忘詛咒小磊和袖袖……”
元宏帝將那黃裱紙揉做一團。扔到香爐裡焚了,對沈詠潔道:“你不要生氣。看來,齊王妃是嫌在齊王府過的日子太舒坦了。瘋癲之人,本來應該被關在瘋人塔。傳旨:若是她繼續執迷不悟。就關入瘋人塔。”
如果被關進瘋人塔。而齊王妃就算是裝瘋,也會被弄成真瘋。
沈詠潔肅著臉又福了一福,才道:“聽說皇后娘娘病了,剛才召兒臣和齊王妃進宮侍疾,並且傳旨讓兒臣去看看齊王妃能不能進宮。不然的話,兒臣真不知道齊王妃都在家裡天天做些什麼。”
元宏帝抬起眼眸,“哦”了一聲,“皇后病了?朕怎麼不知道?”說著。他站了起來,“擺駕!去坤和殿!”
沈詠潔跟在元宏帝的鑾駕後面往坤和殿走。
元應藍正在皇后齊雪筠的坤和殿裡。聽見太監來報,說陛下帶著元王妃來看皇后娘娘了,她急道:“皇祖母,這可怎麼辦啊?”
皇后齊雪筠嗤笑一聲,喃喃地道:“……早料到她會去陛下那裡告狀。”她咕地又笑了一聲,對元應藍道:“真是!你這麼孩子沒經過事兒,就這樣大驚小怪。其實沒什麼,你先回去吧。等皇祖母的好訊息。呵呵……想再一次對付本宮的人,看看你有沒有三頭六臂吧……”
元應藍聽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趕緊起身,從後門出去了。
她暫時不想跟元宏帝和元王妃打照面。
元宏帝來到坤和殿,太醫也已經到了,在給皇后齊雪筠診脈。
“梓童,你怎樣了?”元宏帝關切問道,坐在她床邊,一派鶼鰈情深的樣兒。
皇后齊雪筠臉色蠟黃,虛弱地抬身,道:“陛下親臨,請恕臣妾不能恭迎了。臣妾的頭暈得很,一起身就滿眼金星亂晃,站都站不穩。”
元宏帝看皇后的病好些不是裝的,也有些詫異,他看了太醫一眼。
太醫滿頭大汗,低頭躬身道:“陛下,皇后的病,還是上次餘毒未清,時有發作……”
還是在說上一次齊雪筠突然拉肚子的事,後來被太醫定性為“食物中毒”。
哪一種食物中毒大家不知道,但是皇后齊雪筠御膳房裡的人已經像割韭菜一樣被割了一批了。
元宏帝沉吟半晌,起身道:“宮裡的宮女太監這麼多,怎麼還要兒媳婦侍疾?一般大戶人家的婆母都不好這樣折騰兒媳。梓童,你也是北齊公主出身,怎地這樣小家子氣?”
皇后齊雪筠最忌憚別人說她“小家子氣”,聞言大怒,可是說這話的是元宏帝,她又不能像對付別的下人一樣,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氣了半天,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好吧!既然陛下發話了,你就回去吧。”頓了頓,到底不想放過沈詠潔,又道:“你就在你家的小佛堂給本宮跪經揀佛豆。等本宮好了,你自然就能起身了。”
元宏帝笑了笑,道:“跪經之事,心誠則靈。時間太長也沒用。這樣吧,元王妃,你回去之後,每逢初一、十五,跪一個時辰經,直到皇后娘娘痊癒,你說如何?”
沈詠潔知道皇后齊雪筠是故意找事,她在心裡冷笑一聲,面上不露分毫,點了點頭:“遵旨。”
皇后齊雪筠笑道:“真是難為你了。就這樣吧。每逢初一、十五,本宮自會打發人出宮,給你送佛豆,揀完一個時辰就可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