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簾的得失榮辱,沒有隨著這秦淮河大江東流去,六朝的風雲變化在千年後會化作為這個城市的底蘊和驕傲,但在如今,金陵的興衰榮辱誰也不知是否還要繼續的進行著。
江南的黃昏很美,夕陽晚霞如畫”星月初現”秦淮河此時卻升起了淡淡隱約可見的寒冷水霧,野草還凝聚著最後一片蒼綠,這是個獨特的城市,來這裡的文人不外乎兩種,風huā雪月的有病無病呻吟,憂國憂民對興亡古今的有的美的感慨。
無疑,今天的李治,前半日屬於前者,現在真正到了金陵城外則是後者。
“古人皆說金陵有天子氣,如今雖只是走馬觀huā一瞥而過”卻信了七分。”,武順絮絮的感嘆了一句,絲毫不怕因為這句話得罪了小李同學,因為武順知道,李治是一個真正豁達隨性的人,不觸碰他的底線,他甚至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一個好人。
“天子氣,到底甚麼是天子氣,陰陽家那一套,古來就玄乎的很”譬如占卜,千年著草是公認為《易》家神物的,功效大過龜卜時期的千年龜甲,但這本身就像個神話,龜雖壽,猶有盡時,哪有真的活了千年的龜,更恍若長了千年的著草,所以相公活到如今也弄不清風水到底是啥喵玩意兒。”,李治搖頭豁達笑道。
江南的奢靡早在自己的預料內,若連十里秦淮都蕭索一片,那盛世大唐真正是一個冷笑話了,八榮八恥”是要反著念才更能解釋紙醉金迷的鐘鳴鼎食人家的,這是人之本性,後天改變是教化的功勞,但永遠無法根除,否則《論語》之類講修性養德的豈不是沒了自得的市場“陰陽家說來說去其實全在一個,氣”無論是占卜還是觀星,最後都離不開天地之氣。只有氣才能無中生有,萬物才會有變化。凡事有陰陽好壞,氣也自然有瑞煞之分”氣勢如虹,氣脈相連的便是福地”到了極致,便是天子氣,王地,與天地相通,上天入地,出神入化,在天則主宰宇宙,在地則統治人間,得天子氣者,得江山。
而有的地方死氣沉沉,煞氣陰霾充盈散漫,鬱集在一起,則使子別”貧困,乃至斷子絕孫,譬如亥下、彭城手項羽便是英雄末路的凶地險地了。”,一直站在李治身後的李清河清清淡淡的解釋道,一番話說的真的人如其名,如同這清澈東流去的秦淮河,豔麗不失高遠,李治愣是聽的半懂不懂的,沒個明白。
乍一聽到這天子氣,李治也興趣來了,就想再問兩句,但突然腦海中迴盪起李清河那句“得天子氣者,得江山”眯了眯眼睛,李治目光閃爍,莫不是有些人真以為得了金陵就能得江山。
“相……公可曾相信這陰陽五行學說?”來途被李治強行要求換了稱呼的李清河,彆扭的問道。
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李治果斷的搖頭,想說自己是被唯物主義毒害的無想象無趣味但精明狡猾腐女大愛的精品廢柴,但知道他聽不懂,便換了種方棄,反問道:“你不信?”
“相公不信?”李清河不答,倒反問了李治一句。
“荀況說:,天行有常,不為桀存,不為紂亡”孟子也說過:“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
民心即天心”說到底,天為何物?就是天下人心,我爹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是這個道理,順應人心做事,就是天下大道。行天下大道,當斷則斷,說吉凶有個屁用?
若天下人皆以吉凶決事決命,慷慨成仁捨生取義不都成了妄談,吳起、商鞍、劉邦世上大凡成就一番功業的梟雄也好奸雄也罷甚至流氓惡棍,可曾見誰是靠著吉凶決定道路的。
人嘛一輩子總要有點目標,或想成就一番功業留名青史,或富貴顯達安生度日,或者簡簡單單是為女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