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還在世時,她每回去將軍府,都是秦司弦帶著她,對她十分好。
她們不是親姐妹,卻比親姐妹還親。秦司弦的親妹妹秦司瑤都常常吃味。
在宋弗心裡,秦司弦這個長姐就和母親一樣,是特別的存在。
只是後來,宋立衡讓她嫁太子,將軍府為她分析利弊不讓她嫁,因為秦司瑤喜歡太子,她聽信了宋立衡的話,又有李元齊在旁煽風點火,讓她以為將軍府不讓她嫁是為了給秦司瑤騰位置,從而誤會將軍府,跟將軍府越走越遠。
秦司瑤是個性子直的,見著她都沒有好臉色,誤會越積越多,後來她不僅和將軍府疏遠,就連著秦司弦也不來往了。
前世,自從她和太子的婚事定下來之後,到秦司弦死,她們都沒有再見過一面。
此時再聽到秦司弦的聲音,宋弗真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道聲音很虛弱,但是聽在她耳中,卻無比溫柔動聽。
她快走兩步:“弦姐姐。”
撥開簾子,宋弗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形容憔悴的秦司弦,哪裡還有當初半點秦家嫡女驚才豔豔的模樣。
她形容枯槁,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已經枯萎得不成樣子。
宋弗看到這樣的秦司弦大吃一驚,她想象過久病的人必然憔悴,但是想象不到,秦司弦已經被磋磨成這幅樣子。
她眉頭微蹙,心疼出聲:“弦姐姐。”
秦司弦伸出手來,宋弗連忙上前握住,在床沿邊坐下。
她的手好冷,乾乾癟癟的,處處都不見生氣,死氣沉沉,宋弗輕輕握了握。
丫鬟知道她們有話說,退了出去。
“吱呀”一聲,門被關上。
在濃郁的藥味裡,昏暗的房間,竟顯出死一般的寂靜。
秦司弦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我這副模樣,可是嚇著你了。”
這個時候宋弗來看她,她很意外。
宋弗眼眶溼潤,想說什麼,喉嚨哽咽說不出口,只能搖搖頭。
秦司弦又道:“我沒想到你會來,不過是大夫來請了個平安脈,說的如何如何。
其實沒有那麼嚴重,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雖說熬著,但也還好,為著雪兒,我也不會輕易讓自己倒下。”
秦司弦一副被摧殘得風雨飄搖的身軀,口中卻努力說著堅定的話,宋弗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對著她點了點頭。
有求生欲就好。
宋弗:“我今日來,是有要緊事,想要跟弦姐姐商量。”
秦司弦看她神情嚴肅認真,點點頭,輕聲道:“你說。”
宋弗:“我來一趟不容易,便不拐彎抹角了,就直接說了。
我來,是想問問弦姐姐,想不想離開廣平侯府?想不想離開這個牢籠?
若你想,我有九分的把握可以讓你安生離開,而且還能夠帶走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