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尚有不到一尺的距離時,便似突然力道用盡,悉數掉落。紅泠在此間不容髮之際,足踩木樁幾個起落已經閃至亭內,金善揚不禁暗吃一驚,這樣都沒傷了她,此女身手似乎不在楚雲傲之下。
金善揚心機累累,面上和顏悅色,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輕笑道:“哪裡來的美嬌娘,好俊的身手。”
紅泠罵道:“好你個笑裡藏刀的人面豺狼,自己同夥也殺。”
金善揚絲毫不以為意,悠哉道:“姑娘此言差矣,人與人之間,本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沒有利用價值,自然就如同繁贅的包袱,該甩就得甩。”
這時,楚雲傲臉色已變得鐵青,下意識痛楚呻吟,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紅泠素手一伸,道:“把解藥拿來。”
“哦,那就得看姑娘有沒有這個能力啦?”
紅泠鞭子一甩,鞭梢直奔金善揚面門。金善揚以摺扇為武器,左擋右格。紅泠原以為但凡暗箭傷人的人俱是沒真功夫的草包。沒成想幾個照面下來,不僅沒有制住金善揚,反而被他迫得手忙腳亂。暗忖,六傑果然人人不凡。遂打起十二分精神,極力周旋。
亭內狹窄,鞭術無法完全發揮,只得扔下鞭子,使出七星璨蓮腿法。憑著腿法精妙,金善揚一時也近不了身。但是紅泠功力遠遜於金善揚,拆得數招紅泠又落下風,金善揚一時雖佔上風,但想立時拿下紅泠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這時,湖裡一陣響動,從水裡面冒出一人。那人上半身露出水外,哈哈大笑:“我說小金,跟個娘們打這麼長時間,不怕被人笑話?”
紅泠得空瞧了一眼,但見此人相貌奇醜,濃眉突眼,一身灰衣溼漉漉的貼在身上,活像個大蛤蟆。
金善揚苦笑道:“魚大當家的,這個小娘子辣得很,招式奇妙無窮,不好對付啊。”
“一個小娘們,打出孃胎練起,功力到現在能有多大火候?該不是小金你憐香惜玉不捨地傷了她吧,哈哈哈。”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金善揚暗道:對,用內力取勝。摺扇一收,呼呼幾掌,全是奔著紅泠攻招,逼著紅泠對掌。紅泠被發現弱點,更加手忙腳亂,急於躲閃,立時漏洞百出。金善揚瞅好機會,一掌擊去。紅泠已退至亭邊,躲無可躲,若不接此掌便只能落水,但接了這掌恐怕仍舊會落水。
那蛤蟆人淫笑道:“馬上就有出水芙蓉可看啦,哈哈。”
千鈞一髮之際,陡聽湖畔一人大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膽敢欺負良家婦女。”
金善揚一愣,急忙回身收掌。紅泠大喜,以為來了救星,尋聲一看,頓時失望透頂。來者竟是少林寺外打劫被她教訓了一頓的河洛雙鷹之一的病面鷹,只見他瘦猴一般的身材,卻著了件寬袍大袖,極不協調。也不知這病面鷹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喝聲一落,竟筆直朝湖心亭奔來。金善揚朝水中冒出的醜人使了個眼色。
那醜人立如鷹擊長空撲向病面鷹。紅泠深知病面鷹功夫,不禁為之擔心。孰料,病面鷹不慌不忙,來至近處,方抬起一掌,和醜人掌對掌,硬對硬。“啪”的一聲,那醜人如同風箏斷線,撲通一聲扎入湖底,冒了冒泡,再無動靜。病面鷹停也未停,來至湖邊。腿一用力竟然直飄五丈有餘,借勢一點木樁便躍上湖心亭。金善揚大驚,用盡全身之力推出一掌,欲趁其立足未穩,震出亭外。二掌相交,但聽喀嚓一聲,一道白影藉著這一擊之力,後飄四丈,到了牆邊順勢一點躍出牆外。金善揚老遠喊道:“今日斷腕之仇,在下記住了。”雖然不敵,但逃的絕對乾淨利索。
紅泠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瞠目結舌地看著病面鷹。病面鷹亦是滿面驚懼,驚魂未定地看著紅泠。這時,一個青衣人從病面鷹身後走出。
“師父!”紅泠一聲歡呼,一下子撲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