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誇不出口。」池遇怔怔地笑出了聲,眼看著沈欽的臉色有變難看的趨勢,連忙補了一句,「但我很喜歡。」
他以為,先前蘇夫人講沈欽與鋼琴是孽緣只是謙虛,沒想到竟然是有所保留。
沈欽掰開他的手指,把小音樂盒扒了出去,擺在了窗臺上不讓他動了。
想到先前見過的蘇謙月,池遇的笑意淡了些:「我現在才意識到,我是不是有點欠考慮了,我和你……你家裡會同意嗎?」
他問完又有些後悔。
談個戀愛,又不是結婚,沈欽沒必要……
「哦,別怕。」沈欽打斷了他後面要說的話,「我早就和家裡提過,這個你不用擔心。」
他凡事都會做好萬全的準備,絕不可能讓池遇感受到來自自己家裡的阻力。
蘇謙月知道取捨,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卡他,無非是還在等著看他追不到池遇的笑話。
「蘇……我媽挺喜歡你。」沈欽說,「等你考完試,我再帶你回去見見她和我爸,以我……小男友的身份。」
見家長嗎?
怎麼有種要結婚的錯覺?
剛才還大睜著眼睛的小男友低下了頭,去數地上的木地板。
他能感覺到,沈欽雖然嘴上不說,但沈欽對這件事很認真。
「至於你家。」沈欽背靠著池遇的書桌,抱臂低頭看他,「其他都還好,aki是個問題。」
池遇:「啊……」
他現在的主要監護人是,池秋行。
戀愛這麼大的事情,而且喜歡的還是同性,他要怎麼跟池秋行說啊——
說他作為rf職業打野選手池秋行的弟弟,憑本事泡到了rf的隊霸沈欽?
我確診早戀後賊心不死,成功勾搭上了你們隊的adc?
池秋行真的不會捶他嗎?
他在想這些的同時,沈欽也覺得難搞——
難道要對池秋行說,作為你的同事,我把你弟弟騙走了嗎?
或者,你想要什麼直接提,拿你弟弟換就好了?
池秋行人不會有事的吧?
「我找個機會和他說。」池遇覺得是有必要的,「沈欽哥哥,『喜歡』是我的個人意願,我會主動找我哥說。」
「高考後吧。」沈欽說,「你考完試再說。」
心懷鬼胎的兩個人同時下樓。
大門外站著池研東和他的朋友。
「你要回維也納麼?」朋友問,「不是說這次回國要待上一年,順帶著關心兒子?」
「不待了。」池研東深深嘆了口氣,「國內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停了我的好幾場演出,都是單方面無理由毀約,至於兒子……今天我想了一天,我所謂的關心他或許已經不需要了,小遇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那個朋友:「咦,這個車牌號……」
池遇:「……」
怎麼在這裡遇到了。
沈欽伸手一帶,把池遇拉到了自己身後一步。
這是一個明顯強勢且帶著保護意味的動作。
池遇沒看池研東的表情,只是背著書包,跟著沈欽上車走了。
「我覺得你爸肯定不喜歡我。」開出去好遠,沈欽說。
池遇:「為什麼?」
「你爸旁邊站著的那個。」沈欽的聲音聽起來是正在咬牙切齒,「……是曾經教我鋼琴被我氣跑的老師,姓安對吧。」
池遇:「……」
難怪剛才那幾秒,氛圍的緊張程度是雙倍的。
鬼鬼祟祟的兩名失蹤人口終於回到了rf基地,沈欽被執行助理一個電話叫走了,池遇和池秋行簡單講了自己昨晚的事情,在講述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