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離去,配合地撇下幾滴雨,微暗的天色跟她心中的幽鬱連成一氣的晦澀。
清晨的莊園靜謐得沒有人聲,她輕輕的跟佔堡老樹說再見,心裡懸著的是來不及跟安娜他們道謝,亞倫、瑪莎、托爾…每一個人都對她那麼好,她卻連聲再見都來不及說……
說了再見就怕再見哪,而今而後,她再也不會踏進這塊土地了。
別了,古堡;別了,我的朋友;別了,我的 —愛——
走出莊園,程銓的車子已經等在外頭,“東西都拿齊了嗎?”
她點點頭,默默的坐上前座。
程銓倒車,利落的駛往來時路。
沙凌偏頭望著綿延的葡萄園,直到再也看不到一棵葡萄藤,苦苦壓抑的淚,終於落了滿頰……
ZZ
ZZ
ZZ
維妮希雅一夜沒睡,坐在房間裡的陽臺上。
這兒天來,葉爾漠的眼睛始終沒有好轉,雖然亞倫委婉的留下她、怕她走漏訊息,但她還是用手機跟哥哥說了莊園裡的情形。哥哥明確的跟她說:只要葉爾漠還是帝諾家族的總裁,聯姻的計劃就不會改變!
身為賈克家族長女的責任壓在她心頭,好沉!對葉爾漠跟哥哥來說,娶了她就表示對方和盟的誠意,從來沒有人問過她的意願,也不會有人在乎她不喜歡碰觸男人的毛病。
沒錯,她從小就有個毛病,只要碰到男人就會起紅疹,連父兄都一樣。這個秘密只有親近的家人知道,父親甚至還跟她說。這是正常的,淑女本來就不喜歡讓男人隨便碰觸。
她不知道將來的夫婿,在新婚之夜知道她有這種毛病時會怎麼反應,反正,她的價值只在誠意的表現,這是她的命運。
眺望著晨曝的她突然眯起眼睛,看到那個東方女僕提著行李往外走!一團疑慮卡在維妮希雅心裡,她走到葉爾漠房門口,猶豫著該不該喊醒他。他似乎很在意那個小女僕,但吵醒葉爾漠可不是好玩的事。
她想還是喚醒亞倫好了,就在此時虛掩的房門慢慢開了,首先映人眼簾的是散了一地的衣服。眼前的畫面很明顯地訴說著昨晚放浪形骸的事實。
維妮希雅悄悄的走進房間,床上果然只有葉爾漠一個人。而且,從他露出的胸毛來看,床單下的他是不著寸縷的。
瞬間,她的心裡有了主意。
她緩緩地脫光自己的衣服,小心爬進被窩裡躺在他身邊,忍著不去搔抓面板上慢慢浮現的疹子,僵硬的等他清醒。
葉爾漠醒來的時候,馬上發現自己身旁躺著一個女人——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昨夜的記憶迅速回到腦子裡,原來那不是夢!
他甩頭,企圖甩去一頭的混沌,皺著眉說:
“你是誰?”
維妮希雅細細的哭。
葉爾漠攏起了眉頭, “維妮希雅?”他的心裡有些遺憾,為什麼?
“嗯。”維妮希雅發覺,即使明知道他眼睛瞎子,自己卻還是不敢迎視他的眼睛,她怯怯的低頭,“昨晚……”
宿醉加上睡眠不足讓葉爾漠不耐煩的揮手,“我知道。”他的頭痛得像塞下了團鉛塊似的,有些不對勁的他方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他猛灌酒,然後——
“沙凌呢?”
維妮希雅嚇了一眺,吞吞吐吐的說:“我……我不知道……”她用低泣來回避他的追問。
如果葉爾漠看得到,就能察覺出她的心虛,可惜他看不到。
葉爾漠伸出手想安慰維妮希雅,卻在觸及她光裸的肩頭時,察覺她的顫抖。
“我很抱歉,我會負責的。”娶維妮希雅、結合賈克家族的葡萄酒事業,一直是他雖然不積極、但在預定計劃中的事,為什麼他心中還會有些微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