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諱言我曾將她視作我效仿的榜樣,”華陽帶些哀怨的看著前方:“只可惜天意弄人。她的美貌和智慧本已給她帶來至尊的榮耀,卻因為光華燃到極致而過早的殞落。我認為這樣的人是最不幸的,”
說到這裡華陽忽然頓住,她小心的看一看黛玉輕聲道:“莫不是因了這個緣由王嫂才討厭這個地方?”
被華陽一語道破真相,黛玉也不再隱瞞:“公主答對一半兒,此事對我的影響可謂深遠,不只這內苑,包括這裡的人,我都喜歡不起來。他們太殘酷了——,大姐姐有什麼錯呢,我永生都忘不了她省親時所說的話還有她嚥氣時的遺言,”黛玉用目光追逐一對玉色蝴蝶翻飛著躍過高高的宮牆:“她走時是帶著不盡的恨和怨的吧,恨自己的命苦,怨自己選錯的路……”黛玉的話越來越沉,最終說不下去。
心事重重間黛玉二人被引領著往秀女所住的居所走去,等轉過一處所在時黛玉募的收住腳:“公主,可來這裡做什麼?”問畢黛玉狠命咬住下唇。
華陽也有些吃驚,引路的侍女忙笑著回話:“敢情王妃和公主還不知道,打今年起,以後的鳳藻宮正式更名為選秀閣了。”
侍女話說的麻利且故作些神秘:“其實能有什麼緣由呢,自打賢德妃薨了後,宮裡的人就開始傳說鳳藻宮不吉利,又有人說這裡怨氣沖天。於是皇后就說了,那就在這裡安置有身份的待選女子們吧,她們是未來的貴人,就用她們的貴氣壓制住邪氣好了,因此才將往日的選秀閣挪至了此處。”
“原來如此,”黛玉的臉色有些灰白:“公主,我不想進去了。”
“別呀,”華陽皺眉聽那侍女說完,又忙拉黛玉:“我知道你的心病,可不管怎樣那事已過去將近半年了,你不能因此而禁錮自己,我勸你還是進去看看吧。”
“不了,”黛玉堅定的搖搖頭:“‘——泣血前塵今猶在,奴豈能,復踏此門一轍為?’請公主諒解黛玉的一片私心,賢德妃終究是我的大表姐。”說完轉身而去,不給華陽留一絲勸解的機會。身後雪雁忙跟上。
見此情形侍女忙偷偷瞟一眼華陽:公主一定很不高興吧。
而侍女很快發現自己判斷之錯誤,華陽不但不生氣,反則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聽她低低道:“她果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女子,也許她能讓王兄改變心意也說不定。”說完竟轉身尾隨黛玉而去,那侍女不禁啞然。
誰知前面疾行的黛玉又停下腳步,追趕的華陽面色一沉:我看錯她了麼?想了一想腳步不由暫緩。
黛玉卻靜立侯華陽走近:“公主,我想起一事,能不能讓我見一見李紋?”
“這事兒啊,”華陽笑了,她為黛玉的任性而笑:“既是王嫂的故人,自然是可以。”答完眼睛又眨了眨,眸中笑意閃爍道:“何必求我,你是哥哥的人,別人敢不巴結麼?王嫂只管命人去叫。”
黛玉躊躇一下:“還是請公主待勞。”
華陽便拍黛玉一下:“你呀1遂喚過方才的侍女:“去裡面找一下孟昭容,就說我說的,請金陵籍秀女李紋出來一見。”
不久就見一個女官兒模樣的人陪著笑臉從裡面出來,“華陽公主,”女官兒就是孟昭容,遠遠的就看到她諂媚的笑臉:“實在是不巧,那李姑娘被皇后娘娘宣去坤寧宮了,就在剛剛。”
“哦?”聞之華陽略顯驚訝的的和黛玉對視一眼:“看來李姑娘極有前程,連皇后娘娘都被驚動了;”
黛玉亦是一怔:“是單叫了她一個,還是有別個一起的?”
“有六、七個呢,但依我看,李姑娘是其中最出類拔粹的。能被皇后娘娘賞識,可就在後宮站穩一半兒腳跟兒了。”孟昭容湊過來笑:“莫不是公主和林王妃亦於這李姑娘相熟?真不信她有這番造化。”
黛玉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