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喊你喊,我可做不出大呼小叫的事。」
「行,姐你歇歇嗓子。」褐耳站起身,踩著樹枝椏擠出去,振翅高飛,聞著刺鼻的氣味抖了抖羽毛——「禾苗!禾苗!我是褐耳啊,我來找你來了,你在哪兒?」
…………
「哪來的夜貓子叫?」
「咋今天有夜貓子出來了?」
陸陸續續的有人開門出來,出去上廁所的明仲夏聽到動靜也抬頭望天上看,只聽得出聲音是在學校那個方向,位置還不是固定的。
他站樓底下仰頭等了一會兒,「咯咯咯咯」聲像是重錘敲鑼後的餘音,顫顫帶著螺旋紋向四周散開。
「明老師這個時候去哪兒?」
明仲夏腳步不止,笑說:「我去學校看看,不知道是不是有貓頭鷹凍傷了在求救。」
說話的人皺眉,「大過年的碰那玩意兒幹啥,挺晦氣的。」
「我不信這個,我去看看,免得一直叫也擾人。」他擺了擺手,大踏步往學校方向走,地面上的雪隨著他腳跟的力度帶飛到褲腿上。
「褐耳?」學校的佈局他都熟悉,進了學校直奔操場,大聲喊了一句:「是不是褐耳?」
快飛出學校的褐耳聽到他名字,轉動脖子對黑翅說:「我聽到我名字了,禾苗來找我了。」迅速回身,撲稜著翅膀往回飛。
「噢,是禾苗爸啊!」褐耳急拐彎,落在樹梢上,偏頭囑咐黑翅:「別靠近他,就是他拐走禾苗的。」
「還真是你!這咋還有一隻貓頭鷹?你倆咋來鎮上了?」明仲夏踢了踢地上的雪,他在學校工作也快十年了,從沒聽到貓頭鷹叫,也沒見過貓頭鷹露過面,不由猜測:「你倆是來找禾苗的?」
最後一句話褐耳聽懂了,禾苗奶經常問阿許、石頭、明溪、阿菊……這句話,「對,我就是來找禾苗的,她是不是被你關起來了?」
「跟我回去吧,後半夜還有雪。」男人搓了把臉,不知道要怎麼跟禾苗媽交代,「不許叫了,快跟上。」
黑翅眼含利光,試探問:「這個人類說的啥?」
「他讓我跟他回去,不許叫,其他的不知道。」褐耳想了想,還是決定相信他,但也要離他遠遠的。怕黑翅不願意,提議說:「姐,跟著他就能找到禾苗,你要是不願意見她你就先回去?」
「不用,我跟你去。」黑翅乾巴巴地說:「是我送你來的,肯定也要把你帶回去,萬一你出事了,我後半輩子都吃不好喝不好。」
哼,想過河拆橋?黑翅捏緊爪子,忍住撓這忘恩負義的奸鷹一臉的衝動,她倒要去瞅瞅褐耳是不是真能聽懂人的話,要是真的,那、那她考慮考慮跟小禾苗和好如初。
一人兩鷹相隔不遠,走到大院裡了,明仲夏快速跑上樓梯,用往日一半的時間跑上了三樓,開門進去推開窗,招手讓兩隻鷹進來。
「嘿嘿,黎老師,我帶了兩個客人來。」他腆著臉湊到媳婦身邊,推閨女去窗邊,眼睛盯著妻子,對閨女說:「褐耳來找你了,就在樓外面。」
看溫溫柔柔的妻子臉色大變,他連忙解釋:「大老遠的找到鎮上來,跑到學校去了,一直圍著學校叫,肯定也是擔心咱閨女,我們不能攔她交真心朋友不是?而且後半夜還有大雪,我要不給帶回來,估計都要凍死了。」他瞟到兩個黑影沖了進來,繼續打溫情牌,「你看,就是沖明酥來的,這比大哥家的狗還通人性,我說話它們也聽得懂,這份緣分咋能往出推。不讓明酥回去她都蔫小半個月了,你不心疼啊?」
「心疼心疼心疼,就你會心疼人,說不準再憋段時間她就給忘了,你偏偏要給招回來。」黎玉琳咬牙擰男人心口,父女倆一模一樣的折磨人,為了躲開夜貓子她們都沒回去過年,他倒好,直接把夜貓子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