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想讓她嫁給他的。
若不然,他就不會用她阿父看他阿孃一樣的眼睛看著她。
這本來是很好的事情,她聽小弟弟這麼說的時候還挺歡喜,只是可惜,怕是不能成行了。
”嗯。”不知為何,那“我懂的”三字一出,謝慧齊心中猛地就刺疼了一下。
情深不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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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帝大殯定的日子最終選在了正月的最後一個日子,是平哀帝親自定的。
諸大臣在的時候,平哀帝什麼也沒說,眾輔臣在的時候,平哀帝也是什麼都沒說,只有齊國公和他單獨在的時候,他才開了口,“真悲傷到底,真能記他一輩子到死的,這世上也就我一個人,無需拖太長的時日作法祭奠,也無需為他的下輩子祈天禱告,老天若真那麼會開眼,不會讓他就這麼去的。”
平哀帝說得甚是平靜,臉上甚至沒有哀傷。
齊國公卻一個字也回不了。
實話總是那麼難聽,能至死都記著沉弦的,也就他兒子了。
而就是他們夫妻死了,能真切記著他們的,也不過是他們的兒女,頂到到孫輩們這代為止了——再多的,不過是牌桌上列祖列宗中的那一列牌位。
至親尚都如此,何況他人。
齊國公回去後,夜間夫妻入寢後與謝慧齊說道了此事。
謝慧齊聽著許久都沒有說話。
她不語,齊國公也未再言語,夫妻倆一直沉默著。
良久,謝慧齊開了口,嗓子都是啞的,“嘟嘟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他跟他父親一樣,太遺世獨立了,一個皇帝是被權利與野心種種欲*望架在那位置上的,而嘟嘟給她的感覺卻像是哀莫大於心死,在等死一般。
他就像一汪死水。
“我知道。”齊君昀拍著她的背。
她都能聽出來,而他看著那個孩子,豈能看不明白。
“他也不願意拖累奚兒?”謝慧齊在那天離開宮的時候,得了嘟嘟的一句話,他說伯孃您放心,謝慧齊聽了心如針扎,這時再想起來,更是無奈酸楚。
齊君昀這次沒有再出聲了,他輕拍著她的背,直到她睡去。
皇帝要出殯,謝慧齊第二日被請進了宮,與幾位王爺夫人還有一位公主一同主持宮務。
逝帝登基順利,之後恰逢災年,王爺們便多留在了京中,現在還在的王爺便有六個,嫁在京中的公主便有三個,現在逝帝要出殯入陵,皇族便選了幾個能幹的王爺夫人,還有最長袖善舞的一位公主進宮來操辦最後的法事喪席。
這時候,從山上請來最後送皇帝一程的天道教的道士們也進宮了。
只是國師還是神蹤難覓。
謝慧齊身為齊國公夫人的這些年都只處理內務去了,外邊的事也很少理會,尤其齊國公府這麼多年來風雨不斷,她也很少有機會出門,所以進宮來的這幾位王爺夫人和公主她見過的次數很少,一同處理宮務的話,便也由這幾個人一同處理去了,她很少有開口的機會。
如此呆了大半天,皇帝召了她去,在宮人傳了話後,那幾位王爺夫人和公主都瞥了眼她,不像白日那般把她當無形人。
不用想也看得出來這幾位王爺夫人跟公主也不喜她,這下皇帝一召見,就更不喜了。
怕是以為她給皇帝打小報告了,這幾位王妃和公主在她離開的時候都皺了眉。
謝慧齊進了現在小皇帝所居的內殿,發現她家齊國公也在,眉頭一舒,心中一寬,緊繃的臉也是舒緩了些下來。
溫尊見狀,在她請安時扶了她,搖頭道,“是我為難伯孃了。”
“是我應該的。”她該來送沉弦太子一程的,只是皇族跟她終究不是站在同一個利益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