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宋秉衝打通關係悄悄從軍之初,公子吩咐過是要注意此人。
“那宋秉衝計謀失敗,已經被關押起來,訊息傳到這裡至少過去十天了,到底放是不放?”他問道。
沈約果然並不高興,他難得有將情緒放在面上的:“留著他,給他點虛職,日後宋家的爛攤子還要他來收呢。”
宋秉程你就等著庶弟變成庶長兄,回來跟你爭家產吧。
老何沒想到宋秉程身上,不過想到到時候宋家那個鬧騰樣,也覺得解氣,隨即卻是面容一凝:“說到宋家。忠國公那個老狐狸好像嗅到不對,想要請旨讓他的世子襲爵,自個兒帶著一批族人回鄉。”
“激流勇退,儲存實力麼?”沈約伸手讓一隻蝴蝶落下,又輕輕一送讓它振翅飛遠,眸底印著日光,卻反射出一派清寒、“這場戲他既然不想唱。那就讓他永遠別開口了。做得隱秘點。”
老何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嘿嘿一笑,做出一副陰險猥瑣樣:“我們可是有白樓和滄海兩大殺器。還不是想讓誰開口就開口,想讓誰閉嘴就閉嘴。”
……
是夜,忠國公府一道鬼魅般的影子掠過,在樹梢稍停。下方一隊巡邏侍衛正好走過。
一個光風霽月清俊優雅的身影走出來,對侍衛隊訓話:“都打點起精神來。若再讓人鑽了空子,小心你們的腦袋!”
影子冰冷的眼裡滑過一抹譏誚,傳聞中優雅從容的美玉公子也會這樣粗暴地訓斥人嗎?
他看了看那府邸裡燒燬的兩處地方,不屑之意更深。等下面的人一走,他落到地上,身形一閃便不見了。
片刻之後他來到忠國公的院子外。遊走了一圈,便將暗中保衛的人全給撂倒了。來到臥室外。閃身而入,不過片刻又出來,接著來到了忠國公世子的院子,這次沒有驚動任何人,摸了進去又摸了出來,一溜煙不見了。
第二天天濛濛白,人們才發現國公爺院子裡外倒下的人,闖進臥室一看,國公爺趴在地上,披散著頭髮,張著嘴,伸著手,想要說什麼,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很快,府裡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國公爺不但得了失語症,還變得有些痴痴傻傻了。
一夜之間,宋家的頂樑柱倒了。
忠國公世子一把砸爛了茶盞,但憤怒掩蓋不住他的驚恐不安,兩隻手交握著還在發抖:“父親都已經想退了,為什麼!為什麼那位還不肯放過我們,真要魚死網破嗎?真當我們宋家是軟柿子嗎?”
宋秉程疲憊地嘆了口氣,這是在警告他們,後退只有死路一條嗎?
真的是皇上做的嗎?
皇上……有這樣的能力,這樣的魄力嗎?
他心裡有些不安:“父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從長計議?父親不也這麼說,可結果呢?都欺到我們頭頂了!”忠國公世子說著,驚慌褪去,開始挺直腰板,從身軀裡逐漸煥發出一種氣勢,眼裡好像多年的希望終於成為現實一般,光芒閃爍,“若此時還退,如何向族人交代?就算隱忍一時,我們還如何統治宋氏一脈?”
他昂首走出去:“父親沒了還有我這個兒子頂上,程兒,你要記得,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失了氣骨!”
宋秉程緊緊蹙眉,看了看自己父親高大堅定的背影,嘆了口氣,還是將那股不安壓下,恭敬道:“孩兒謹記。”
說這句話時,他沒有看到背對著他的高大父親眼裡閃現著怎樣的興奮與激狂,整個人魔怔了一般。他看著闊大的庭院,看著遠近精美的層疊的屋舍,也看著遠處象徵著至高權力的皇宮閣樓。
這個國公府,這個家,終於是他當家了!
多少年了,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他一定會帶領著宋家高歌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