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太太的六安茶也是好的,只是我吃了夫家的茶,便再吃不下這個,春桃,把咱們的茶拿出來。”
春桃果真從隨身的荷包裡拿出一個茶葉包來,交給在旁邊伺候茶水的巧英。
巧英沒敢接,轉頭去看方氏,方氏的臉色早已經有些不好看,倒是荀大奶奶在旁陪笑。
“大姑奶奶這想必是好茶。”
“這是福建的大紅袍,聽楊郎說,全天下只有那麼幾棵,一年不過幾兩茶葉,都進到宮裡。我每日便喝這個,也不覺得十分好。”
“大紅袍,唉喲,那可要借大姑奶奶的光,嘗一嚐了。”
方氏抿著嘴沒說話,巧英便拿了茶葉下去,一會果真換了茶水上來。
荀淑芳這才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嘆息道:“可憐,喝了這個,便喝不下別的那些雜茶了。”
方氏喝了茶,臉上便陪出幾分笑來,親切地詢問荀淑芳在夫家的境況。荀大奶奶陪著說了會話,就下去看督促廚房的人準備飯菜。
荀淑芳站起來向方氏說想去水畔居看看。
“才離開幾天,實在是想我這三個妹妹。”
方氏自然不會反對,荀卿染幾個也站起來,陪著荀淑芳一路到了水畔居。荀淑芳先去了她原來的屋子,因這屋子已經給許嬤嬤住了,她看了看就出來,又去了荀淑芝和荀淑蘭的屋子坐了,最後才到荀卿染的屋子來。
荀淑芳一進荀卿染的屋子,一反常態,只默默坐著並不開口。荀卿染因看著荀淑芳送的金鑲玉的手鐲價值不菲,就讚了兩句又道了謝。
“這些算的什麼,妹妹想要,多了沒有,只是這個,一箱子是拿的出來的。”荀淑芳淡淡道。
荀卿染陪笑,心道,看來楊家果真豪富,以前荀淑芳對財物的仔細,現在都能說出這樣大方的話來。
“三妹妹還記得我從前說的話嗎?”
屋內伺候的人都出去了,荀淑芳看著荀卿染說道。
荀卿染一愣,想到什麼,便不招攪荀淑芳的話頭,只說,“大姐姐說過的話多了,不知是指什麼?”
“算了,不用你,我一個人也行。”荀淑芳沒頭沒腦說了一句,便坐到荀卿染的妝臺前,招手叫荀卿染。
“我這釵有些歪了,三妹妹替我重新理一理。”
荀卿染見荀淑芳頭髮一絲不苟,釵環錯落有致,哪裡需要理,不過荀淑芳如此說,她只好走過去。
荀淑芳拔了只金釵在手裡,一手托起腦後的髮髻,她今天穿著立領窄袖褙子,衣袖又長又窄,這麼舉高著手,也只露出手背。
荀卿染接了髮釵,低頭一看,荀淑芳託高發髻,正好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衣領內露出個紅紅的印記,齒痕宛然。荀卿染不過瞥了一眼,就轉開視線,幫荀淑芳插上釵子。
荀淑芳在鏡中一直看著荀卿染,笑道:“妹妹也是要出嫁的人了,還如此靦腆。”
荀卿染笑笑,並沒答話。
“前面飯菜都準備妥了,請大姑奶奶和三姑娘快些過去。”思安院的一個小丫頭來傳話。
荀卿染便站起來,荀淑芳卻懶懶地坐在臨窗的炕上。
“不用急,我還不餓呢,讓她們等一會好了。春桃呢,怎麼不見春桃。”荀淑芳叫春桃。
春桃一回來就拉了桔梗幾個說話,聞聲趕忙走進來。
“我才坐了一會,你又去哪逛了?”荀淑芳斜了春桃一眼,語氣裡說不清是怒氣還是戲謔。
“回奶奶的話,方才桔梗有些針線問奴婢。”
“你果然是個能幹的,哪裡都有人巴巴地‘請教’你。”
荀淑芳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又轉頭對荀卿染道,“三妹妹的活計做的慢,那麼多嫁妝只怕做不過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