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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陛下,臣妾還未休憩,紫瑤進來把水提出去吧。”聲音至屋子裡傳來,杜芷書脆若銀鈴的聲音,體現不出絲毫困頓。早在紫瑤喊的第一聲,便把杜芷書驚醒,趕緊地從水裡起身,披上衣裳。

重光帝走進內帳,還未見人,已聞清香,杜芷書一襲輕薄的紗衣,嫋嫋婷婷,半屈膝行禮,更添幾分風韻;白皙的臉蛋脂粉未施,因熱氣蒸燻許久,紅粉在臉頰上自然暈染開來,如清水芙蓉,淡雅絕豔;溼漉的長髮低垂及腰,透著烏亮,待宮婢將水桶清理後便自覺離去,室內很快靜寂無聲,此時甚至能聽見水滴自發尾落下。

重光帝從杜芷書身邊走過,並沒有再看她一眼,徑直走上腳踏,在床沿邊坐下後,輕聲道:“過來。”

杜芷書抬眼看著重光帝,兩人視線相遇,重光帝眼波深邃,看不出情緒。

輕挪步子,杜芷書緩緩行至床榻一旁,猶豫後,挨著重光帝坐下。

“躺過來。”輕輕一句,讓杜芷書心驚,只愣愣地看重光帝拍著他的雙膝,半晌才反應過來,抿著唇,掙扎了一會兒,才是通紅著臉頰側身躺下,將頭平放在重光帝雙膝之上。

溼漉的長髮被重光帝大掌撥開,長髮自膝頭垂下,只差一絲便要捱到地面。

感覺到一雙大手替她輕柔搓著長髮,杜芷書愈發納悶,卻不敢動作,只柔柔喚著:“陛下。”

聲音輕柔嬌媚得似能擰出水來,而重光帝卻是冷冷的四個字蹦出:“不要說話。”打斷了旖旎。

重光帝的聲音沒有半分感情,將原本柔情的場面冷凍下來,杜芷書許多就要溢位胸口的心思也嚥了下去,不再說話,只閉著眼,任由重光帝撫弄著自己的長髮。

漸漸進入夏日,即便是夜晚,氣溫也不算低,特別室內溫熱,半個時辰後長髮微幹。這般膽戰心驚的場景,杜芷書即便有些困頓,也不敢閉目,就這麼一躺許久,身子僵硬不敢挪動半分,脖子已是痠痛,不過杜芷書更好奇,陛下的雙膝不疼?

“小時候也常這般替母親梳理溼漉的長髮,一晃眼,已有十多年了。”重光帝再次開口,語氣裡帶了幾分悵然。

原來是懷念起昔日的母慈子孝了,重光帝自幼不受先帝寵愛,想必與張太后曾是母子情深相依為命了,可惜幾年質子生活,再之後回大梁登上帝位,三年步履如冰,母子間已是夾雜了太多其他的東西,怕是再不能有曾經的親密。

杜芷書長舒口氣,見重光帝停了動作,便緩緩起身,卻沒有注意到帶起的長髮有一絲拂過重光帝面頰,卻沒有惹來不悅。

“嘶~”頸脖的痠痛讓她冷不住深吸了口氣。

重光帝抬頭看了眼杜芷書,卻沒有半分憐惜,只自己翻身躺在了床帳之內,閉上眼睛再沒有動作。

見重光帝閉著眼,杜芷書這才抬手撫著後頸,輕輕揉捏,亦緩緩扭動著腦袋,不敢驚擾陛下,只無聲地齜牙咧嘴來緩解疼痛。剛剛有一瞬杜芷書竟有錯覺,覺著陛下對她有些不一樣的心思,如今想來倒是自己多心了,憤憤想著:陛下一時心血來潮,卻得讓她脖子疼上許久!

看著床上的重光帝連外衣也沒有脫去,這般睡著夜裡肯定不舒服,尤其影響睡眠。杜芷書猶豫著該不該替陛下寬衣,又怕驚醒陛下,猶豫半晌,還是覺著算了,自己一個人挪到了床鋪裡頭,背對著陛下側身睡著。

因為揹著身,杜芷書並不知自己躺下後,身側的重光帝睜開了雙眼,看著杜芷書的後背發呆,久久不語。

第二日,杜芷書自認起來的很早,本想著要伺候陛下早朝,可睜眼時床鋪裡又只是自己一人,天還未亮,卻不知陛下為何離開得這麼早?

“嬤嬤。”輕輕一喚,一直在門口候著的吳嬤嬤很快進來伺候著。

“天色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