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沒信這話,只見他合了話本子,狀似無意地問著:“皇后可相信真有一見傾心?”
杜芷書笑了笑,答道:“自然是有的,否則前人的詩歌豈不是在騙人麼。”
“若有人對皇后一見傾心,皇后可歡喜?”
重光帝這樣問著,怕是對剛剛杜芷書的話有些疑慮,此時杜芷書也只得硬著頭皮道:“自然不會,臣妾是陛下的妻子,怎會為他人歡喜。”
這句話刻意討好著重光帝,可重光帝卻斂了神情,讓杜芷書有種馬屁拍到馬腿上了的感覺。之後一陣沉默,因為剛剛接的話沒有討巧,杜芷書正想著該怎麼彌補,卻是重光帝先開口:“上午朕匆匆離去,是杜將軍求見。”
聽見提及父親,杜芷書立刻抬頭看向重光帝,二人視線交匯後,重光帝繼續道:“杜將軍請旨出兵山西剿匪,朕,沒有答言。”
“謝陛□□恤父親,父親年紀愈長,這一年裡又多病,該好好休養身子才是。”杜芷書趕緊接話道。
重光帝揚起嘴角:“你倒是孝順,這番話若是讓杜將軍聽見,不知作何感想。”
“臣妾一介女流,所願不過陛下和父親安好。”
“是麼?”重光帝仍舊看著杜芷書:“可山西剿匪已迫在眉睫,你覺著朝堂之上誰人可用?”
“陛下在和臣妾說笑呢,朝堂之事陛下自有主張,臣妾不敢妄言。”
重光帝再次噙著笑,道:“朕準你說,朝堂武將多是杜將軍舊部,皇后應該都識得。”
“朝堂武將雖多是父親舊部,可也是陛下的朝臣,陛下自然比臣妾瞭解。不過,只是剿匪,真需用上那些征戰沙場的武將?”
杜芷書反問了一句,重光帝看著她半晌,而後站起身,伸平雙臂。
很快反應過來,紫瑤和橙香低著頭退了出去,杜芷書則上前替重光帝脫下外袍,正要伺候他休息,卻聽重光帝說著:“在宮裡可有悶壞了,明兒可要陪朕一起去上林苑透透氣?”
上林苑裡有一處天然馬場,聽聞陛下閒暇時最喜歡去那裡策馬,杜芷書也是來了興致,點頭,“好。”
重光帝剛揚起嘴角,卻聽見身後正替他解著腰封的杜芷書繼續說道:“宸妃也剛入宮,想必還不太習慣宮裡日子,聽說鮮卑王子和公主各個馬術了得,陛下可帶宸妃一同前去,有宸妃陪伴,陛下也不會覺著悶。”
正說著,突然覺著解下的腰封扯不動,杜芷書這才抬頭,卻見重光帝冷著臉,“既然是皇后的意思,朕遂了皇后心意。朕還有事,皇后今夜自己休息吧。”說完拎起一旁的外袍,大步離去。
杜芷書愣在當初,卻不知怎麼惹怒了陛下……
紫瑤和橙香進屋時,便是看見自家主子一臉茫然。剛剛陛下出去時好似帶著些怒意的,守在門口的紫瑤和橙香面面相覷後,還是決定進屋。
“娘娘還沒回來時,陛下已翻看過娘娘平日的練字,還誇讚娘娘的字娟秀飄逸。”
聽見紫瑤的話,杜芷書扯了扯嘴角,那剛剛她說那四句詩是她親筆的時候,陛下早知她在說謊了!可陛下為何沒有戳破她……
“李昭儀什麼意思嘛,這不明擺著陷害娘娘麼。”橙香倒是憤憤不平說著:“娘娘還不讓奴婢說給陛下聽,這般維護李昭儀。”
“既是維護她,也是維護自己,即便說是李昭儀送來的,也難免是本宮藉著李昭儀的手傳遞情思。再說,這事李昭儀肯定不知情,她也不會傻傻的給李家惹禍,倒是李二的膽子還真肥!”那幾個字毫無筆力,一看就知道出自李二那個草包之手。李二少喜歡杜芷書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叫了這麼多年媳婦兒,最後卻成了他人媳婦。
“即便李昭儀不知情,可也是她的責任,娘娘太心善了。”橙香繼續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