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你在府上白吃白喝了麼。”
紀存德癟癟嘴:“那安陽侯府哪是人待的地方,一個個下人狗眼看人低,私底下都議論說想不到娘娘會有這樣的表親,他們若只是說小的也沒怎樣,可丟的是娘娘的顏面,小的絕不能容忍。”
“少來,你能幹成什麼差事,好好一個紀家都叫你敗光了,孿生弟弟也不與你往來。舅父在地底下怕是要被你再氣死一回!”
“我能幹的可多了,山西大旱娘娘知道吧。”
杜芷書挑眉:“你還想發災民的昧良心財?怎麼不怕天打雷劈!”
“不是不是,娘娘誤會了,山西大旱,已有許多災民落草為寇,山賊勢力漸大,如今正與朝堂為敵,聽聞陛下一直在思量派兵剿滅,我想著我也算學了點功夫,如今只缺個機會,娘娘只要肯幫個忙?”
杜芷書冷哼一聲,他那三腳貓的功夫當初連府裡花匠都打不過,還指望剿山賊?杜芷書轉身不想再理會他,“你若再胡攪蠻纏,出了這間屋子可就要被侍衛扣住,到時本宮也保不住你。”
“娘娘,看在我死去的姑母、您的母親的份上啊,姑母以前最疼你、我兩個了……”
杜芷書這回沒有停下腳步,紀存德嘴甜,小時候確實很討母親歡心,母后病重時也還唸叨要見他,可若是知道了他如今這副德行,怕是很難過!
出了院子後,杜芷書腦海一直迴盪剛才紀存德的那句話,山西,還缺個領兵剿匪的將領。
☆、第19章
出了清心殿,撲面熱氣襲來。六月底的日頭最是毒辣,近午時,空中沒有一絲雲,頭頂上一輪烈日,沒有風的大地像蒸籠一樣,尤其四面宮牆圍著,熱氣不散,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杜芷書想起前年的夏日,那時的杜府也是這樣的悶熱,杜芷書待在放了兩盆冰塊的屋子裡不肯出門,趙九禾當時跑到她的窗下,悄悄說能帶她去一個涼快的地方,她雖不信有這樣的地方,最後還是跟著出府了。
平坦的田疇,青青欲滴的軟柔柔的稻苗,蒼蒼翠翠的叢叢蕉葉,在風中搖曳,呈現了一片生機。兩人赤著腳在溪水裡追逐,冰涼的溪水沒過腳踝、拂過面頰、沾溼衣裳,霎時透心的涼快。。。。。。
因為陷入回憶,杜芷書步伐很慢,走到不遠處的涼亭卻遇見宜壽宮的綾姑姑,看樣子,是刻意在等著她們。
“太后想起宜壽宮裡今兒燉了娘娘最愛吃的龍井竹蓀,還做了翡翠如意卷,遂吩咐奴婢來邀娘娘去宜壽宮用膳。”
杜太后相請,杜芷書自然得去,因為剛才被紀存德耽誤了時間,到宜壽宮時,杜太后已等候多時,待杜芷書前來,才是上菜。
桌上菜色全是杜芷書以前喜歡的,一看便知是刻意為自己準備的。“謝姑母。”
杜太后擺手,讓所有宮婢都退下,屋裡只她們二人時,才是感嘆道:“咱們姑侄有多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
杜芷書沒有回答,張太后壽宴時,她們也算是一起用膳的,不過她知道姑母此時指的不是那樣的宴席。
杜太后則是陷入回憶,半晌才道:“竟有三年,上一回還是你二姐入宮那日,你在我宮裡吃的晚飯,哭著說捨不得你二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像個孩子。”
杜芷書也想了起來,笑著:“那年十四歲,確實不大。記得當時父親派人來接小詞回去,小詞不肯,拽著姑母的袖子哭,鼻涕淚水將姑母的宮服毀得一塌糊塗。”
“可不是麼,當時就想把你這個髒丫頭扔回杜府去,結果看著你哭得通紅的雙眼,一心軟就留下了你,卻不想這一時的心軟差些害了你。”
杜芷書臉色漸變,笑意收斂,低著頭不說話。那日是她偷喝了酒還想偷溜去找二姐,結果因為酒氣上來頭暈目眩的、又是夜裡,一時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