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大嬸肯收留,我們已經感謝萬分了。”
“呵呵。”老婦收拾了些東西,轉身離開。
後堂
“大人,照你的吩咐,已經端上去了。”
老婦向一個背影恭敬垂首,那背影一襲紅衣,豔麗無比。轉過身,一聲輕笑,正是呂丘年得力部下——風滯。
“下完了?”
“是,屬下照大人的吩咐下好了藥。”
老婦低著頭,又問道:“……大人,為何只給那男人下藥,剩下兩個人呢?”
風滯血紅指甲點著薄唇。
“有你說話的份麼。”
老婦一身冷汗,腰彎得更低,“是是,屬下失言,屬下失言……”
“去前面吧,久了讓人生疑。”
“是。”
老婦回到前堂,剩下風滯一個人比劃著手,媚眼如絲。
冬菇等人毫無察覺。夜晚,一行人暫住老婦家。
羅慈倒是大方,將唯一的一處偏房讓給冬菇與羅侯,自己在火房打了地鋪。
條件有限,也不能多做梳洗。因為山間溼氣重,羅侯的殘肢又極易受寒,所以冬菇將唯一的一點熱水燙了手巾,給羅侯敷腳。
她開玩笑道:“相公,我們真是好奢侈,這點水不用在臉上,居然用在腳上。”
羅侯坐在硬板床上,緩道:“我說過不用管它。”
冬菇起身親了他一口,“不管怎麼行,你這人一巴掌打不出一聲來,若真是傷處受寒,不疼到死你是絕對不會同我說的。”冬菇一邊幫他按摩一邊抱怨,“就像上次,你莫名其妙就暈在地上,你知道差點嚇死我麼。幸好是你娘子我膽大心細處變不驚鎮定異常面不改色……”
“改了……”
冬菇洋洋灑灑長篇大論,剛說到興頭上就被羅侯打斷了。
“哈?”
羅侯抬眼,“面色改了,我看見了。”
冬菇看著羅侯一本正經的樣子,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她伸手啪啪地打羅侯的胳膊,真實演繹了一番惱羞成怒。
“你看什麼了看什麼了?你當時暈得都找不著北了,還能看見我?”
“看見了……我看見了。”羅侯絲毫不在意冬菇的拍打,神情認真。
“……”冬菇一下子沒了力氣,盤起腿坐在床位,低著頭一語不發。
羅侯收回殘腳,向前探身。他一隻手拉住冬菇的胳膊,將她攬進懷裡。
大病初癒,羅侯略微憔悴,可難掩一身蓬勃筋骨。他一隻大手握住冬菇臂膀,關節堅實突出,手指蒼勁有力,雖是飽經風霜滿是硬繭傷痕,卻給人最踏實的安全感。
“很多事我尚不知曉,可我明白你為我付出許多。我還從未正式感謝過你,冬菇,謝謝你。”
冬菇眼眶微紅,“說什麼呢啊……你與我說什麼謝,我們是夫妻,本就該患難與共的。”
羅侯輕輕搖頭,“我人雖不聰明,可我也知道夫妻該是相互扶持的,而我受你太多恩惠,卻沒為你做過什麼。我們之間早已不是一句夫妻可以全然了事的。”
羅侯的胸膛滾燙,肌膚之上帶有他獨特的陽剛渾厚之氣,隨他低沉言語,胸腔微微震動。冬菇靠在其上,聽著羅侯少有的話語,心裡一時又酸又脹。
羅侯手臂微微用力,將冬菇抱得更緊。
“羅侯陋顏殘軀,也無才華,此生,是我註定虧欠你。”
“你……”冬菇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讓羅侯打斷了。
“可是這一路,羅侯發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會護你周全。蒼天為證,若違此誓,羅侯不得好死!”
“羅侯你……”冬菇心神震盪,她知曉這個世界的人對於誓言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