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臉色不好,可是身體感覺不適?”
羅侯搖頭,“我無事。”
廖文介給冬菇使了個眼色,讓她過去給羅侯拉開,冬菇卻裝作不懂。羅慈關心羅侯並不是壞事,她不該阻攔。
廖文介見冬菇不理,暗自冷笑一聲離開。
“我去找住戶。”
“等等文介。”冬菇叫住她,“我與你同去。”
廖文介蹭地一下回頭,瞪著冬菇。
你還沒完了?!留羅侯一個人在這裡?
冬菇視若無睹,推著廖文介臂膀,“走了走了,得快些尋一處人家。”廖文介被她拉扯著走遠。
“齊冬菇,你到底如何想的?”
“怎了?”
廖文介道:“你就放心羅侯一個人留在那裡?”
冬菇道:“恩。”
“你……”
“文介。”廖文介剛說了一個你字,便被冬菇打斷。廖文介扭頭,只瞧了一眼便再說不出口。
冬菇神情壓抑,眉頭緊鎖,透著一股掩飾不住的擔憂,這哪裡像她口中所說的放心。
“冬菇……”
“恩。”
廖文介想了想,道:“其實,我也覺得你不用擔心。”
“哦?”
廖文介道:“羅慈雖是陰險,不過好像沒有針對過羅侯,想來她對羅侯還是有一份真心的。”
“呵。”冬菇一笑道,“喲,文介居然反過來安慰我,這倒是讓我不適應了。”
廖文介也不管冬菇的戲謔,獨自向前走了幾步,道:“其實你和羅侯差不了多少,羅侯是心裡沒事,嘴裡沒事。你是心裡有事,嘴裡還是沒事。齊冬菇,我奉勸你一句,該說的事情就要說出來,不然會折壽的。”
冬菇笑道:“多謝廖姐指點,冬菇記下了。”
廖文介道:“你心裡是十分擔心羅侯的,對不對?”
冬菇笑容微微收斂,無奈地嘆氣道:“這個是當然。”
“那你為何還要留下他與羅慈單獨在一起。”
冬菇道:“因為有人,比我更擔心,比我更等不及。”
“你是說羅慈?”
“對。”
……
冬菇那樣明顯地拉開廖文介,羅慈卻來不及多思考什麼。這麼多天,總算有點時間是自己與羅侯獨處,她迫不及待地詢問他的情況。
“大哥,你感覺如何?”
羅侯搖搖頭,“我無事。”
“你莫要這樣騙我,你臉色這麼差,說沒事誰會相信?”
羅侯道:“……我,我前些天與人動手,有些累到了,很快就會好的。”他撐著柺杖,站在馬車旁。
羅慈看他這極力忍耐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大哥,你從小就不會騙人,你不知道麼。
羅慈並不點破,她伸手扶住羅侯手臂。指頭下堅實溫暖的臂膀讓她感受到從前的關懷與踏實。羅慈眼神迷離,低頭看著地上白雪,雪白的地與羅侯的黑衣對比鮮明。
你在這個世間是如此的突兀。可是……
“大哥,你還記得我們小的時候,有一次我去學堂上課,也是下了這麼大的雪。”羅慈緩緩開口,聲音很輕。“那一次,你冒著大雪來找我,也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
羅侯低頭看她,不知她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
“我記得。”
“呵,莫說大話。”羅慈一笑,“那麼久遠的事情,你怎麼可能還記得。”
羅侯道:“我去給你送飯。”
羅慈抬頭,目光殷切。
“你真的記得?”
羅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