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公子,你當我是什麼人,尊處優的貴小姐麼。”她披好衣服,轉過身,緩步來到風止面前。
“奶奶是鬼門關的常客了,生死都無所謂了,傷還算什麼。何況……”一隻手抬起,廖文介輕輕託著風止的下頜。
“我若死了,你該高興才對,你的仇報了。”
風止猛地向後一退,彷彿那手灼傷了他。
“呵。”廖文介輕輕一笑,“別怕。”
風止低下頭,眉間緊鎖。
廖文介嘴角又是一彎,而後轉過身,取來長槍。
在她與風止擦肩而過的時候,一隻手攔住了她。
風止仍舊低著頭。
“我代你去。”
“什麼?”
“我代你去。”
廖文介看著他,“你找死麼。”
風止道:“我的身手,你自是瞭解,是不是找死你心中亦有數。”
“……”廖文介靜默。
“為何。”
風止道:“你救我一命,我於理當還。”
“還有呢?”
風止低頭。
“還有呢?”
“沒有了。”
廖文介手中長槍扔到地上,一把抓住風止的脖領,將他推到牆邊。
她身上戾氣未盡,手中也不留力。
“情理情理,有情才有理。風公子,於理你當還我一命,那於情呢。”
她的氣息吐在風止的臉上,餘溫猶在。
風止手臂顫抖,“你我之間,沒有——”
他話說一半,便被廖文介堵了回去。
廖文介的吻鋪天蓋地,就如同她的銀槍,不容他人喘息。
風止一把推開廖文介。
“哼。”廖文介冷笑道,“你想還命於我,我偏偏不讓,我就是讓你欠著。老實在這待著,姑奶奶很快回來。”她拾起兵器,推開門。
“寂天嶺。”
廖文介頓住。
“什麼?”
風止背對著她,輕道:“寂天嶺。”
廖文介看了他一會,轉身離開。
另一邊,冬菇將羅侯按到床上。
“你去床上,躺著休息。”
冬菇將他安排好,自己出了門。
廖文介正在外面站著。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廖文介抬眼,對冬菇道:“他休息了?”
“是。”
“我知道呂丘年的部下藏身何處了。”
“哦?”
廖文介道:“在寂天嶺。”
冬菇笑道:“誰告訴你的。”
廖文介以為冬菇不信,“是風止告訴我的,該是真的。”
“你相信?”
“我……”
廖文介低頭,正巧看見手中包紮好的傷口。
“如果我說信,你會不會笑話我。”
“呵。”冬菇手裡還提著水瓢,她轉過身。“狡詐如羅慈,心中也尚存一份真情。何況是一個從未沉淪的人。將這地點告訴安勍吧。”
“冬菇……”
“見過這麼多的悲慼分別,如果有機會得到一份圓滿,合該珍惜。”
廖文介低頭。冬菇這麼聰明的人,早看出了什麼。
“我與他之間有血仇。”
“也許這樣說,對風公子有些不公。但是……”冬菇輕聲道,“這般仇,大多了猶未了,終而不了了之。”
廖文介長槍緊握,“那是他姐姐,不可能這般了結。”
冬菇道:“若你們之間真是恨到了極致,他便不會有讓你動心的理由。我們與呂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