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愣,隨後又忍不住撫掌大笑:“你這小伢兒真是有趣,郭湛安是從哪裡把你撿回來的?我也去撿一個。”
霍玉氣得直哼哼:“才不是撿回來的!”
姜言年伸手想去捏霍玉的臉頰,卻被霍玉給躲過去了,有些不喜:“你這小孩怎麼這麼討人厭,讓人捏捏都不行麼?”
霍玉厭惡地看了眼姜言年,捧著碗坐到旁邊的位置上:“哪有客人來主人家做客,隨隨便便捏主人家臉的。”
姜言年不怒反喜:“你哥哥不在家,你招待不周,豈不是給你哥哥丟臉?”
霍玉氣得都想打姜言年了,要不是看在自家哥哥和姜言年是遠房表兄弟,兩個人私交又好,都想把他打出府去了!
姜言年見霍玉不說話了,只是低著頭管自己吃包子,知道自己這次開玩笑過分了,趕緊討好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你哥哥今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給我說說徐老五那事。”
霍玉臉色這才好看一點,把昨天自己看到的,和之後徐老五妻子被人綁走的事情都告訴姜言年,末了又說:“兩個城門口都派人盯著,只是到現在都還沒有訊息傳來,也不知道那群人躲在許州哪裡。”
姜言年比郭湛安和霍玉早來西北,對這邊的情況更為了解。而且他從徐老五那知道那些混混當中有一個穿著兵部發現來的衣服,顯然不是普通的混混,說不準還和官府有關係。
他收起一身的漫不經心,和先前“欺負”霍玉時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了,說道:“你們在城門守著,怕是也沒什麼收穫。”
這是郭湛安想的法子,霍玉向來對郭湛安偏心過分,聽到姜言年這麼說,就不樂意了:“城門昨晚就關了,我們是今天一早守在城門口的,根本沒有看見可疑的人,這足以說明他們還在城裡。”他說完,頓了頓,又補充說道:“哥哥向來聰明絕頂,定然是不會錯的。”
姜言年聞言失笑,敢情這小傢伙不為別的,是聽到自己的意見和郭湛安的不一樣,不高興了呢。
其實姜言年有時候也奇怪,這霍玉和他非親非故,這是第二次見到霍玉,可就是覺得對方透著一股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是許久以前便認識的一般,讓他忍不住多與霍玉親近。
一直到日後回到京城,霍玉身世曝光,姜言年才明白當中的緣由。
兩個人正說著,郭湛安回來了。霍玉一聽這訊息,二話不說,便推了碗,從凳子上跳下來,忙不迭地跑去前頭迎接,渾然忘了他這個小東道主還要招待客人。
等姜言年走到前面,就看見霍玉幾乎是要貼在郭湛安身上了,小聲地說著話。
霍玉如今已經年滿十三歲了,正是長身體的年齡,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唰唰唰地往上長高了不少,原本只在郭湛安腰間的小童,轉眼間就到了郭湛安的胸口,而原本一些親暱卻尋常的長兄幼弟之間的舉動,現在看來,便有些不合適了。
姜言年在一旁冷眼看了一會兒,想起自己在京城的時候,少年當中不知從何時開始興起了孌童的風氣,姜言年也不是沒見過某些人家中養著的孌童,一個個都是滿身脂粉味,很是惹人厭惡。而這霍玉,說呆也是呆,但該聰明的時候也聰明,可見郭湛安是花心思在培養的,實在不像是他貪圖玩樂而養著的孌童。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姜言年便在心裡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麼呢!怎麼能這麼汙衊兄弟的為人?
當初李紹錦還帶過一個眉眼不老實的少年跟他們橫過,那時候郭湛安厭惡的模樣姜言年還記憶猶新,顯然自家兄弟是不喜歡孌童的。好端端的把人家的兄弟情誼比作買主與孌童,姜言年實在是心中有愧。
不過既然不是,那自己便應該點醒幾句,免得讓其他對郭湛安品性不瞭解的人瞧見了,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