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麼!”
嶽安搖頭道:“陛下,如今京城也有了塔韃進兵的傳言,此時貶秦王,不就恰好證實了這一點麼?一旦塔韃大軍南下的訊息傳出去,只怕京城也要動盪,到時候牽連的可不就只有西北一處了,這是其一。其二,當初英王一立一廢,只有小半年的光景,這件事讓京城百姓議論許久,聽說京兆尹還抓了幾個說的最兇的。現在秦王立了又廢,豈不是又讓百姓有了談資?”
若是換成別的帝皇,或許不會那麼在意百姓的說法。但李崇浩不一樣,他鐵了心要做明君,可是既沒有那天賦,又沒有足夠的毅力,剛登基的時候堅持了一年多就受不了了,之後斷斷續續,最多也不過堅持了五天。
嶽安這番話正好落在了他的心坎上,想到一旦廢了李紹鈞之後那些非議,再想起先前大臣們如此激烈的反對,李崇浩又開始猶豫了。
嶽安見他神色恍惚,便繼續說道:“秦王殿下是陛下如今所有皇子中唯一一個親王,身份的確要比其他皇子來得尊貴。依我看,這次塔韃大軍南下,西北怕是免不了一場惡戰了,若是陛下執意要派秦王殿下去西北督軍,不如再給秦王殿下一個超品的名頭,也好讓西北萬千將士明白,陛下是心繫他們的。”
若是超品,那就是太子之位了。
李崇浩心情複雜地看著嶽安,心中五味雜陳。他頭一次發現,自己似乎一直都沒有看透這位丞相。
說他忠心不二,可好幾次緊要關頭他都出面替李紹鈞說話,力挽狂瀾;但說他偏向李紹鈞,又從未見過兩人有過密的來往,不過是逢年過節派下人走動走動,又或者是碰上了閒談兩句。
李崇浩看人看事的習慣,就是用最壞的眼光去看待所有的事情,如果嶽安和李紹鈞為了避嫌而幾乎沒有來往,李崇浩反而會懷疑這兩個人。只是嶽安每次為李紹鈞說話都打著為李崇浩考慮的旗子,名正言順。
李崇浩思慮再三,又想到自從嶽安當上丞相後,自己這個做皇帝的要比當初柳元亨在時自在不少,便打消了連芽都沒發的嫌疑。
“行了,就讓秦王替我親征西北,若是凱旋而歸,太子之位自然是他的了。”
那些支援李紹鈞的大臣又是欣喜,又是焦急。欣喜的是皇帝既然這麼爽快就答應等秦王凱旋而歸後就封秦王為太子,焦急的是西北如今戰況不明,塔韃的幾個部落已經結成聯盟,鐵了心要拿下西北,李紹鈞此次前去,勝負還難以論定。
一想到這,幾名大臣心中都在打鼓,卻沒有一個人再提出異議——因為這已經是他們能爭取到的最好的一個結果。
為官多年,書房裡的幾個大臣都熟知這位聖上的脾氣,看李崇浩的臉色就知道他已經不耐煩了,若是再得寸進尺,反而不美。
再說西北郭湛安這邊,因為西北和京城相距甚遠,此時秦王代皇帝出征的訊息還沒有傳到西北,郭湛安等人正在緊急商議該如何將劉建華叛亂的訊息傳上去,正好替秦王免去這一劫。
時間緊迫,眾人不能拖延,最後還是決定由郭湛安上書一封,言明自己所查到的種種事蹟,再由姜言年上書,將軍中諸人所說的證詞都記錄在冊,一併送往京城。
至於邵老將軍,雖然事出有因,但還是不得不上書一封自罪書。
對此,郭湛安心中多有愧疚:“伯公,這次是我害了你。”
邵老將軍倒是看得開:“哪有害不害的,你遭惡人算計,我身為長輩哪裡有坐視不管的道理?而且劉建華用賽神仙謀害軍營士兵,意圖作亂,我身為陛下親封的懷恩子,就應該懷念陛下恩德,為陛下的江山社稷出一份力。”
“可是,這次伯公率領親兵擒住了劉建華等人,我只怕陛下要削減伯公的親兵,庸城也難呆了。”
邵老將軍哈哈大笑:“好小子,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