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的身軀往外硬拽,無奈龜殼光滑,幾次失手。幾個黑衣人強忍笑意,伸手過去連摳帶拉,費了好大勁,將彭明炬的嘴角都撕破了,才將那小烏龜弄將出來!
彭明炬惱羞成怒,啐了兩口帶血的唾沫,一把搶過黑衣人手中的小烏龜,咬牙切齒,使勁往岸邊一塊突兀的石頭上將小烏龜砸將過去,口中罵道:“***,烏龜王八蛋!”不料羞怒攻心,手頭失準,小烏龜擦著石頭掠過,“咯”的一聲正落入潭中,回老家去了!
彭明炬粗眉一擰,暴喝道:“還不快走,廢物!”自己抖抖落湯雞似的身子,伸手抹抹嘴角的血漬,抬腿便走。
那隻小烏龜許是不明白適才自己的奇遇,又悄悄浮上水面,伸出頭來,側著小眼朝岸上左瞅右瞧了好一會兒,始終弄不明白剛才發生的事情,悠閒的吐了兩個小水泡,才又晃晃蕩蕩潛入水中,覓食去了。
那幾個隨從差役,終於忍俊不禁,噴飯似的哈哈大笑起來,震得樹葉蕭蕭作響。
………【第十四回 古塔標高義 花溪蕩柔情(二)】………
弘聖寺距崇聖寺,不過四、五里之遙。。無忌和尚因結識了趙飛雄,心境頗佳,不由童心大發,一掌震飛了彭明炬,開了一次不大也不算小的玩笑,自己又飄然而行,不一刻便回抵古剎崇聖寺。
知空禪師雖端坐於禪房中入定修禪,卻滿腹心事,雙目緊閉,眉尖微聳,臉色嚴峻,佛珠在手中飛快的滑動。
無塵一言不發,靜立一側;那無因卻喘著粗氣,滿臉不悅,在禪房中走來走去,猶如一頭困獸。
無忌一腳跨進禪房,頓覺氣氛異常,剛想開口,無塵已先說道:“阿彌陀佛!師兄歸之何遲也,險些急壞了大師!”
知空法師微眯雙眼,看看無忌,不言語。
無忌斂容合什道:“阿彌陀佛!弟子見過大師。”
知空大師這才開口道:“都坐下罷。”他睜眼看看滿臉怒氣未消的無因,微喟一聲,說道,“無忌,汝雲遊歸來,不思早日歸寺,卻在外招惹是非,所為何來?”
無忌回稟道:“弟子無忌一向持規守戒,一心弘揚佛法,精研禪學,並未招惹什麼是非,實不知大師所責何事?”
無塵在一旁插言道:“嗨!師兄,人告汝三日前夜潛於道旁,謀害朝廷命官,我問你,有此事否?”
無忌略一思忖,開口道:“三日前夜間,貧道確實與人略動過些許手腳,那是路見不平,出手救人性命,何嘗有過謀刺朝廷命官之事?”
知空禪師道:“彼時究竟發生何事?無忌且細細講來。”
無忌端起小沙彌送來的茶水,飲過兩口,便從頭到尾將那夜發生的事侃侃講了一遍。末了,他哂笑道:“今日,我剛欲離開弘聖寺回來,卻遇到官府差人尋到彼處,來者皆為走卒,不屑與之理論,故貧僧一走了之,叫他們回府傳話,讓主事者自來,貧僧在千尋塔下靜候便是。”
知空禪師微喟一聲,單掌一立,宣了聲佛號,手中佛珠飛速滑動。有頃,方緩緩開口道:“我佛有好生之德,無忌此舉本無錯處,但那些人想必是吳三桂的親信,有恃無恐,崇聖寺滿院僧眾禍將臨頭矣。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無因在一旁生悶氣,一直未曾作聲,此時突然雙眉一立,昂然道:“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無忌師兄此舉,正是佛門弟子所當為者,何禍之有?狗賊若是再來尋釁,灑家一頓老拳將他們攆出山門便是。”
無塵道:“又來了這犟勁兒。大師數日教訓,汝竟全未聽取。於今官府勢大,動輒興師問罪,我等佛門弟子唯恐避之猶不及,怎能一再惹事,激怒官府,殃及山門!”
無忌剛要開口,知空禪師突然宣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聽得江湖傳言,道那吳三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