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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部分

,如今禮部尚書司馬樸華,也獲此殊榮,據說司馬家在興師動眾為宅子增砌臺階的那天,老尚書當場就淚灑衣襟了。

有趣的是,在東北這片無比珍稀的七級臺階,在陳少保陳望所在的那塊區域,則屬於稀拉平常了,你要是臺階不到六級,出門都沒臉皮跟人打招呼,至於七級也極為常見,陳望的老丈人就是七級,甚至如燕國公高適之這樣的八階也不算罕見。只不過京城官員個個心知肚明,城西的臺階,那都是虛的,是靠著先輩祖蔭和趙家姓氏來裝點朝廷門面而已,但是東北那邊的臺階,才是實打實靠著最近兩輩人的官帽子換來的,“西七不如北五稀奇”這個說法,正是此理。而在京城東北,還有個說法,“馬八閻七尚書六”,說的是這邊尚書府邸多數不過六階,但是閻府卻高達七階,馬府更是有著與藩王國公同等規格的八級臺階!

最近這段時日,不但馬家長子馬忠賢經常從京畿東軍趕回內城府邸,就連那個經常夜不歸宿滿身脂粉味的嫡長孫,也乖乖待在家中閉門謝客了。

大概是聽說過太多次馬家老太爺終於不行了的傳言,結果次次都還能行,對於馬忠賢父子兩人的異樣,也沒有幾人當回事。

但是兒子馬忠賢也好,孫子馬文厚也罷,都清楚,這一次老爺子興許是真的扛不過去了。

因為臥榻多年的老爺子不但不再渾渾噩噩,還橫生出一股精氣神,都能坐起身喝幾口清粥了,眼神清亮了許多。

這叫回光返照。

風燭殘年,風燭殘年,有些老人,臨了臨了,知道自己既然大限將至,就不再介意給風吹滅最後的那點燭火了。

馬家老爺子在從兒子馬忠賢嘴中聽到北涼打贏了北莽後,當時老爺子只是睜開視線渾濁的雙眼,顫顫巍巍問道:“死了……多少……”

馬忠賢如實稟報了其實還十分模糊的大致戰況,只不過哪怕比起兵部官員,都已經要更為接近真相了。

老爺子第一次破天荒坐起身,是聽說年輕藩王擅自入京,但是老人大概實在太疲憊不堪了,沒過多久很快就躺回去,直到聽說八百北涼輕騎就嚇得京畿西軍魂飛魄散,老人才點名要那個公認不成氣候的嫡長孫回到府邸,馬文厚在太安城是個怪人,說他是紈絝子弟,跟王元燃閻通書之流其實從小就玩不到一塊,可要說他胸懷大志,卻又跟殷長庚韓醒言這些俊彥從來都不對眼,於是馬文厚跟老首輔張鉅鹿的幼子張邊關,那個住在陋巷且喜歡滿城瞎逛的廢物,並稱“京城奇怪”,不過比起性情乖張的張邊關,馬文厚其實人緣不錯,當年弱冠遊學,一走就是離家兩年多,東海武帝城,南疆大山,西蜀南詔,青州襄樊,薊州北邊,都去過了。

馬文厚是被老爹馬忠賢當夜親自帶人抓回馬府的,而垂垂老矣的徵北大將軍馬祿琅,也正是在孫子馬文厚的攙扶下,第二次坐起身,這之後,不論是三餐飲食還是聽馬文厚讀書,老人都是坐著多躺著少。

接下來,無論是聽說北莽大將軍楊元讚的戰死幽州葫蘆口,還是聽說顧劍棠麾下的兩遼鐵騎終於按捺不住,有蠢蠢欲動的跡象,宦海沉浮六十餘載的老人都顯得波瀾不驚。

不過當老人親自將虎符交出去的時候,老人沒來由感慨了一句“取死之道”,不知是說年輕藩王還是在說誰。

今日早朝,老人好像有點想去,但直到自己那把身子骨已經扛不住顛簸,就沒有讓兒孫們為難。

在馬忠賢的暗中授意下,幾位深藏不露的馬家供奉都撒網一般撒出去,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遠遠盯著那個姓徐的年輕人。

很快,就有一個接著一個的訊息傳回馬府,那個年輕藩王離開下馬嵬驛館,但不是參加朝會,而是輕車簡從去了離陽舊兵部衙門,臨門而不入。進了禮部衙門,尚書司馬樸華溜之大吉。最後到了欽天監,見了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