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無言以對。
以前是吵架吵不過她,如今更是連打架也打不過了。
少年當下有些憂鬱。
懵懂少年遠遠不知男女事,距離領悟襠下憂鬱還早得很。
就在少年生悶氣的時候,涼亭外走來三人,師父柴青山、師兄李懿白和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輕道士。
單餌衣和宋庭鷺同時站起身,那三人快步走入涼亭,柴青山笑著跟兩個徒弟介紹道:“這位是龍虎山的齊小天師……”
宋庭鷺眼神熠熠,急不可耐道:“知道知道,是小呂祖齊仙俠嘛。”
李懿白一個板栗敲在少年頭上,氣笑道:“晚輩不可直呼長輩名諱!”
宋庭鷺嘿嘿一笑,師兄李懿白的教誨顯然是被少年左耳進右耳出了。
少女揚起那張尚未完全長開的臉頰,一臉天真地開門見山問道:“齊道長,你跟北涼王交手的話,能支撐多少招?”
柴青山聽到這話後頓時滿臉惱火,狠狠瞪了這個傻閨女一眼。
這一趟是順路拜訪東越劍池的齊仙俠微笑道:“如果僅是切磋,十來招還是馬馬虎虎扛得過去,可要是跟徐鳳年生死相搏,也就是一招的事情。”
少女笑道:“齊道長,這麼說的話,你肯定是高手了!”
齊仙俠愣了愣,應該是沒能跟上少女羚羊掛角的想法。
柴青山和李懿白都是哭笑不得,宋庭鷺忍不住轉頭翻了個白眼,在師妹眼中,只要沒人跟那個傢伙爭搶天下第一的名號,誰來做天下第二第三,她才不介意。
柴青山對兩個孩子吩咐道:“庭鷺,餌衣,你們兩個去亭外練一套各自最熟悉的劍法,讓齊先生幫你們指正一番,機會難得,打起精神來!”
宋庭鷺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二話不說掠出涼亭外,果斷木劍出鞘,劍尖吐芒,劍勢連綿,一劍與一劍之間流轉如意,生生不息。
李懿白很是欣慰,好一個劍出如龍,最重要是能夠從其劍勢中感受到一股生機勃勃的氣韻,這個小師弟將來必定能夠成為東越劍池的扛鼎人物。
而反觀單餌衣就有些潦草應付了,拿起那柄在南華劍爐親手鑄造的佩劍,不情不願地走出涼亭,依樣畫葫蘆跟著宋庭鷺的出劍。
齊仙俠很認真觀摩少年少女的練劍,聚精會神,沒有錯過一絲一毫。
不像是一位劍道前輩要指點晚輩,反而像是一位晚輩在向前輩學劍。
李懿白看了眼齊仙俠,突然有些了悟,傳言此人在太安城自毀二十多年辛苦修來的道行,竟是想要重頭再來,也只有這般大毅力人物,方有當下如此平靜的心態看待世間任何人事。
宋庭鷺練完了東越劍池相傳取自上古仙人手筆的猿式劍,滿臉洋洋得意的表情,對齊仙俠問道:“齊道長,我的劍法如何?”
齊仙俠微笑道:“長在勢長,短在氣短。以後練劍,不可一味重劍意而輕招數,應當偏重腳踏實地用心研習天下劍士百家之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切不可因東越劍池底蘊雄厚而輕視世間其它劍,三年內二品境指日可待,有望十年內達到一品境。若是能夠潛心夯實體內氣機,並非沒有機會躋身天象境界。”
宋庭鷺愁眉苦臉道:“只是有望啊,我還以為天象境界輕而易舉呢。”
柴青山氣笑道:“你這眼高手低的孩子,不可在齊先生跟前胡說八道!”
單餌衣本以為逃過一劫,躡手躡腳提著劍就想要開溜。
不曾想那位龍虎山的小天師笑道:“這位姑娘,明明是百年難遇的先天劍胚,為何要白白揮霍自己的根骨天賦?古語有云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此言還望姑娘深思。”
白衣少女瞪大那雙靈氣流溢的漂亮眼眸,很是無辜,“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