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人人都看我不順眼。
“讓你面試你不去,你清姨說了,你的事她再也不管!”
“我的事誰也別想管!”
我說完,起身拎著我的包回我自己的房間。CD機裡迴圈的永遠是孫燕姿,她今天在唱:時間在愛情中寫字,第一句寫的是什麼,回憶是不說話的鏡子,我們終於誠實……
我和王樂平,經過這麼多年,終於誠實。
好在網遊是個出氣的好地方,我那晚在裡面殺紅了眼,一次一次地死了再一次一次地前赴後繼,糊塗一直在我身邊繞來繞去:“歇歇吧玫瑰,失戀也用不著這樣啊。”
我終於停下來:“你怎知我失戀?”
“嘿嘿嘿,女人失戀時都這樣。”
“哼,這個世界哪裡會有愛情。”
“有的。雖然會受傷,但一定會痊癒。”糊塗在我身邊呤唱起魔法,是治癒術,白色的光茫,一次一次地將我環繞。直到耗盡他所有的SP。
“糊塗,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笨,因為我想追你。”
“笨,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你是玫瑰啊,這就夠了。”
“死樣。”
“我都請求過N次啦,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好。”我說。
糊塗又高興得圍著我打轉,使一招“火焰之壁”,螢幕上一片火海,然後他對我說:“我的愛情,就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那時我們真的是在沙漠裡,黃沙遍地,毒蛇四處出沒。在王樂平提出和我分手的二小時後,已經有別的男生為我唱起熾熱的情歌。
他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在這寂寞的夜裡,我們可以互相安慰。
這遊戲一樣的人生,跟夢有什麼區別?
我忽然下定決心,決定從零做起。
第二天一早我穿戴整齊去應徵,跑到第三家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汗流狹背,裙子發皺,口紅早已褪色。這家公司不大,不過在很不錯的大廈裡租了幾間寫字樓,辦公條件應該不錯。他們需要的是一位秘書,接待我的是一個胖子和一個矮女人,問我很多莫名其妙的問題,一直查到祖宗八代,最後居然問到我有沒有談戀愛。對婚前性行為怎麼看。
我忍了很久,終於忍無可忍地說:“請提些不那麼弱智的問題可否?”
矮女人先聽懂,厲聲說:“你再說一遍。”
於是我就再說了一遍。
胖子也聽懂了,他拍案而起說:“你可以走了。”
“就走。”我說。我氣急敗壞地奪門而去,下了電梯悶頭悶腦地往前衝,竟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胡可凡的爸爸。
貴人多忘事,我這個狼狽的樣子想必他一定認不出是我,誰知道他竟微笑著說:“呵呵,天天遇到你。”
“那又怎樣?”我正一肚子火,“你還不夠嗎?還有什麼責任要追究麼?”
“對不起。”他說,“孩子她奶奶打電話給學校以後我才知道。”
“又是孩子的奶奶?你可真會推責任。”我冷冷地說。
“我太忙。”他說,“實在是抱歉。希望你和安子原諒。我已經說過可凡,對同學要寬容和友好。”
“全世界都知道你忙,告辭!”
他卻做手勢攔住我,指指樓下的咖啡店說:“這樣吧,我請你喝咖啡來表示我的歉意,不知你可肯賞臉?”
“這店你家開的?”
“不是。”他說。
“那要花錢的。”我說。
“沒關係。”他說。
“你那麼有錢不可以這麼小氣,不如買部車送我我也許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