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回答:「這倒是真。」而後又說起其他。
穿雲樓主:「白峰主在煉丹,陸峰主彷彿在鑽研魔族血池,」說的是醫峰峰主陸璇,「謝峰主每日忙於照看靈獸,杜峰主、趙峰主、凌峰主閉關修行。餘下宋峰主,依我看,倒是難得的從容人。但他此前遇到那等事,」一頓,「恐怕也不是有事相詢的好去處。」
孟峰主聽眼前人說了一通,贊同之餘,心裡浮出一個人影。
「褚道友所言甚是,」孟峰主說,「歸元峰主皆無心與你我多言,但這靈梭上,另有一人。」
穿雲樓主眼神微亮。
他說:「是了!那日我與此人初相見,孟峰主卻似與他頗有故交。」
孟峰主含蓄地笑一笑,說:「故交是有,只是並非與我。不滿褚道友說,吾兒知竹,曾與楚道友一同遊歷於西極炙土。」
穿雲樓主聽了,再看孟峰主,目光起了微妙的變化。
孟峰主膝下兩女一子,大娘子與自在峰弟子、刀修方君璧結為道侶。穿雲樓主見過方君璧數次,知道此人也算青年俊彥。但在二娘子的婚事面前,就顯得頗不夠看。
有了二娘子與白天權的道侶關係,孟峰主無形之中漲了輩分。他不敢讓白天權將自己看作長輩、恭敬相待,但在旁人眼中,孟峰主的確是歸元元嬰尊者的「岳父」。
這也罷了。如今,此人又說,他那個兒子和楚慎行有一番交情。算起來,又是一個「長輩」姿態。
穿雲樓主笑一笑,慢慢回答:「原來如此。」
兩人說定,轉而去找楚慎行。
孟峰主此前姿態甚高,但真到了楚慎行屋外,還是有些擔心。
好在楚慎行態度還算不錯,聽了他們前來,便讓兩人進屋。
他甚至先敘舊,對孟峰主道一句「許久不見」。
孟峰主聽了這話,心頭稍寬,知道眼前元嬰尊者依然記得知竹此前與他的一番相交。
有這份情誼在,往後再說什麼,都好開口。
孟峰主斟酌:「楚道友,這靈梭南行了有些時候,天裂卻依舊遙遙。照你看來,你我還有多長時間,才能抵達血潮灌入之處?」
楚慎行看他,笑道:「孟道友這是欲與魔族對陣了?」
孟峰主嘆道:「楚道友都說魔族修為甚高,我等怕是……」
無力相對。
他不曾說出口,但從神色、語氣看,話中含義又不言自明。
楚慎行淡淡說:「倘若你我不敵,碧元大陸當真淪陷。那往後狀況,只怕孟峰主也不願瞧見。」
孟峰主聽了這話,牙根發酸,想,按照南疆廣闊,血池要灌滿此地,怕是總要花上年工夫。有那道天裂在,年後,興許自己已經離開碧元。
這話不能說出口。
孟峰主只道:「楚道友說得是。」
楚慎行微微笑一下。穿雲樓主又問:「在楚道友看來,你我有幾成勝算?」
楚慎行滴水不漏,說:「若我說十成九成,你們便願前去?若說一成二成,難道孟峰主、褚樓主就要避之大吉?」一頓,微笑,「這自是不會。」
孟峰主和穿雲樓主原先提起心,聽到這裡,又逐漸放下,各自說:「是啊,自然不會!」
「我等也是要有個準備。歸元之中,青雲老祖曾親身參與三千年前那場正邪大戰。幾位峰主,想來也在師門之中對魔族狀況有所耳聞,」孟峰主說,「唯有我等,尚在雲裡霧中。」
穿雲樓主:「正是如此。」
楚慎行聽了,笑一下,「好辦。」
他手腕一翻,掌心出現兩枚玉簡。孟、褚二人只見身前元嬰修士將玉簡貼上額頭,不多時,又遞給自己。
兩人心中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