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軀不全的屍體吃晚餐,也不願進入這個死亡和生存的界限極度模糊的房間。這裡不是人類該涉足的地方,而是世界的盡頭,真正的煉獄的大門。
比起這個女人來,那些醜陋愚蠢的煉獄怪物們,又算得了什麼?她,蘭聖宮,從來就沒將足以吞噬整個人間的煉獄放在眼裡,因為她知道在自己的身邊,有著比它們更為恐怖的東西,那就是人類。
她下了樓,正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在樓梯口被一個魂不守舍的身影撞了一下,對方立刻跌倒在地上。蘭看清了不斷呼疼,一邊站起來的女孩,不由得有些驚訝。
“阿雅?”
“啊,抱歉,蘭大人。”阿雅慌慌張張站起來道歉,臉上的表情好似剛從夢中掙脫出來一般。
她平時雖然給人大大咧咧的印象。但並不總是如此冒失的。或許做家政的時候偶爾粗心大意,但是在戰鬥方面的直覺令教導她地人交口稱讚。她曾經是當作獵人,在不適合種植的季節裡,靠狩獵補貼家用,這些過去她們都瞭解。還知道她的父親曾經是一位冒險者,她的動作和技巧一開始就是有計劃地訓練出來的,所以,雖然粗糙,但並沒有太多地壞毛病。對於戰鬥,除了敏銳的感覺外,還有一種嚴謹仔細的態度。似乎生活中的思考才能都轉移到了戰鬥上。
然而,這樣一個處在實力飛速攀升期的孩子,卻一副夢遊的姿態撞到了自己。蘭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
“一起進來喝一杯如何?”蘭問道,然後不由分說地牽起阿雅的手,將她帶進了辦公室。**
阿雅直到被按在了椅子裡才反應過來,要拒絕也已經來不及了。一直以來,她從日常生活地細節中仔細觀察了這位直屬上司,不過大約是性情不合的緣故。雖然對這位上司保持著絕對的尊敬。可就是沒有產生和閔莎相處時的那種親近感。
每次和蘭打招呼,或者路過這間辦公室,都會不由得緊張起來,就好像有什麼糟糕的事情在等著自己一般。
而且,若不是有特別的事情,這位上司是不會召見自己這種小卒的吧。要說到在女僕衛隊裡究竟什麼事情才算特別,那就應該是和昨晚一樣的戰事了……
昨晚地事情驚動了整個女僕衛隊,即便是阿雅。也被以實戰鍛鍊地理由派了出去。她被責令嚴守城門,不過一直到行動結束,都沒看到半個敵人的影子。女孩無聊得只能靠在牆角的陰影中打盹,白天訓練了一整天,尤其是尚未結束碧達夏雪女士的禮儀課程,讓她消耗了大量精力,這一陣。一旦夜幕降臨。她就會將自己扔在奢華的大床上一陣好睡。
只有在那個時候,自己那個冷冰冰的同室才不會忽然給她一下偷襲…………這也是訓練之一。實在讓她不厭其煩。
總之,她昨日很晚才睡,而且又睡得不安穩,醒來時發現同伴的表情有些奇怪。
蘭親手給女孩泡了一杯咖啡,見到阿雅又陷入一種恍惚的狀態,不由得搖頭笑了笑。
“究竟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我不會嘲笑你地。”她在自己的椅子裡坐下道。
“才不是什麼可以隨便嘲笑的事情!”阿雅鼓著腮幫說。
“是,是,總之,關於你的訓練報告,我一直都在關注,按照上面的評價來看,你現在的樣子似乎不太相符啊。我想,是不是教練們放水了呢?”
阿雅當然聽得出這一通調侃的玩笑味道,不過關於她為什麼這副模樣也不是輕易就能說明白地。畢竟,雖然可以向人描述物事地形狀,但是沒有形態的感覺卻很難傳遞給對方,尤其在自己地感覺已經複雜到超過自己的想象力的時候。
“我,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囁嚅的女孩以這句話開了頭。
“嗯?然後呢?什麼夢?”蘭漫不經心地攪拌著方塘說。
“那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