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乘舟跨海而來,尋找亞瑟的蹤跡。
陸晨盤膝坐在地面,身邊插著黑色的弒君,煩躁不已。
“真是不爽利啊,困住我後任何動靜都沒有……”
他自語低聲道,就算奧丁偶爾露個頭,或者讓這裡的英靈和黑蟒圍攻下自己也好啊。
起碼證明他還被關注著,只有敵人出招,他才能找到更多關於尼伯龍根的線索。
奧丁只要回來,就要開門,那就是他的機會。
陸晨忽然抬起頭,看向這片永恆不變的青色天空,緩慢的自地上起身,手放在弒君的刀柄上。
彷彿是聽到了他的心聲,這處尼伯龍根真的發生了些往日不曾有的變化。
青色的天空降下青色的光芒,遠比往日裡更加璀璨,即使是在“白日”裡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光照的變化。
原本如靜止畫作一般的天空像是活了過來,在視野的中央,有一處空間顯得愈發扭曲,如同漩渦倒掛。
蘭斯洛特也察覺到了這一異像,眼中驚疑不定,難道是神回來了?
他心中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每個熱愛戰鬥的人都會追求終極,而阿瓦隆中此時正有個強大如怪物般的少年,他和神之間的對戰,應該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的吧?
他會很榮幸的成為他們唯一的觀眾,即使被戰鬥中的餘波所毀滅,那也是死的所願。
可他冷靜了些後又發現不對,神在尼伯龍根中的往返,從來都是乘著一艘小舟,自海面漂洋而來。
阿瓦隆開啟的正常途徑,也是透過海水的鏡子穿越降臨,怎麼會在天空中出現“門”?
可此時在角鬥場中的兩位唯一有理性的智慧生物都想不了那麼多了,角鬥場的四角頂端有著像阿夫洛斯管一般的樂器,分批密集的排在一起,如同巨大的管風琴。
這裡是英靈殿,但形狀造成角鬥場的模樣,也不是巧合。
在北歐傳說中,英靈們每天都要面對面地進行實戰操練,到了晚上他們又像沒有受傷的人一樣歡宴狂飲。
現實當然不像神話那麼浪漫美好,但角鬥場的存在昭示著,這裡曾被用於英靈們的決鬥廝殺,挑選更強大的英靈。
而神就高高在上,俯瞰著這一切,地面被英靈們的鮮血浸潤,祂面具下的臉冷漠淡然,因為祂已經看膩了。
此時巨大的管風琴無風自鳴,像是警報的嗡鳴,又像是開戰的號角。
聲音有著極強的穿透力,洪亮堅硬,如同戰士們的刀劍!
節奏中透著狂放野性的力量,像是一場宴會中的狂歡,又像是悲劇抵達巔峰時的歌劇。
但歸根結底,那聲音中透著的是……極盡的威嚴。
這處理想鄉的寧靜被打破了,音樂的演奏,就是戰爭的訊號。
蘭斯洛特在這裡沉睡了兩千年,期間也被喚醒過幾次,但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情景。
整座尼伯龍根都在顫抖,他聽到從天際傳來的重錘聲,和管風琴的聲音交合,宛若戰場上有一尊魔鼓在被神錘敲擊。
每一次震顫都和戰士們的心跳和嘶吼聲同步,帶人回到那神話時代硝煙的戰場。
聲音的頻率越來越快,大地也在震顫,就像是被某種至高的權能引起了共鳴。
蘭斯洛特驚疑不定,而陸晨則是臉上咧嘴露出笑容,他喜歡變故,比平靜的日常有意思多了。
他提著刀走到角鬥場中央,對不遠處的蘭斯洛特知會了一聲,“不想死的話就先出去。”
他說的自然是離開這處角鬥場,尼伯龍根他們都出不去。
可蘭斯洛特沒有挪動腳步,他不怕死,尤其在少年這麼說後,他更不想走了,作為一個騎士他的尊嚴不允許。
他期待著看著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