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山,誰知道會有什麼動物出沒,狠狠晃了晃腦袋,咬了咬牙,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又狠狠握了握拳,撥出一口氣,她能走出去,一定能走出去,穩了穩慌亂的心神,藉著手機微弱的光,憑著感覺慢慢摸索著前行。
她一邊摸索一邊努力搜尋記憶裡的東西,她記得太陽未下山的時候還能聽到溪流的聲音,而且溪流一直延伸到出山的路,可是這會兒已經聽不到了,找到溪流就找到走出去的希望了。
她一邊走一邊凝神細聽周圍的聲響,可是走來走去,林子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腳步聲,每次踩斷樹枝的斷裂聲都能把她嚇得狠狠一哆嗦,那種詭異恐怖真的無法形容。
她不斷地吸氣呼氣,告訴自己不要怕,很快就走出去了,很快,突然,眼睛一亮,心底像有一束煙花綻開,她聽到溪流的聲音了。她尋著水聲跑去,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心跳得越來越快,猛然停下腳步,眼中的光卻慢慢變得朦朧模糊了。
前方豁然開朗,是一片山坳,山坳裡有一條小溪,小溪邊有十幾個房子,可是卻一片漆黑,沒有一絲人氣,這裡不是姥姥住的村子。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晚上七點四十,就算農村睡得早,小雞小鴨小狗也該有點兒聲音啊。唯一的可能是,這是一個廢棄的村落,如今農村大多數人都到城裡打工了,廢棄村落倒是很多。
遠遠望著那一片漆黑的村落像鬼屋一樣,她也不敢靠近,正想著應該逆流而上還是順流而下,忽然前方一間屋子亮起一束光,看樣子不像是燈光,倒像似手電筒之類的光芒。
她心中一動,難道有人?掃了眼四周,身子狠狠一抖,這個破地方怎麼可能有人,要說有鬼還差不多。不想還好,一想更害怕了。隨後想想,又不怕了,自己不就是人嘛。她應該偷偷去看看,很可能是村子裡的留守老人,那樣的話,她就找到出路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向光亮,一步一步,像踩地雷似的,唯恐弄出太大聲響,因為她也不確定裡面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是一個大男人,她還是不去打擾為妙。
房子周圍的柵欄都東倒西歪的,連木門都歪倒在柵欄上,她繞過門前的大柳樹,輕手輕腳踏入院子,被院子裡一個黑咕隆咚的大物嚇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臺破舊的摩托車,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沒來由地衝向心頭,她轉身想走,還未邁出一步,頸邊猛然多了一件冰冷的硬物,一個低沉暗啞的嗓音貼著耳邊響起:“不要動,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她眼角餘光瞥向頸邊,滅頂的絕望鋪天蓋地襲來,身子頓時僵硬得像塊木頭,一動都動不了了。那是一把閃著冷光的匕首,而挾持自己的人聽聲音就可以辨別出是一個成年男子,她無望地閉了閉眼睛,完了,還不如遇到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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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不大,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傢俱都是六十年代最老舊的那種,也都破爛得不像樣子了,隱隱散發著黴味。
男人哐噹一聲關上了房門,她的心也跟著狠狠一揪,他把她拉到裡屋,動作並不粗魯。
她知道跟他硬著來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索性安安靜靜立在屋子裡大氣都沒喘一聲,藉著手電筒的光偷偷打量他。
一米八多的身高,穿了一身深色休閒裝,手上戴著黑色手套,頭上的深色頭巾包裹住所有頭髮,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目光定在他的臉上,縱然在如此惡劣危險的環境裡,她還是怎麼控制都控制不住地花痴了幾秒。
默默收回視線,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那是一張稜角分明得媲美吳彥祖的英俊面龐,甚至,吳彥祖見到他都要汗顏了,微弱的光芒深深淺淺打在他的臉上,就如同時尚雜誌封面的男模一般,簡直就是男神中的戰鬥機,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