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睏倦，不知不覺間又睡熟了。

過了一會兒，窗欞又卜膊膊地響了幾聲，接著又叫：

&ldo;恩來，你睡了嗎？&rdo;

周恩來掙扎著睜開眼睛，定神細聽，是毛澤東的聲音，就一骨碌爬起來。那時，長徵中 的紅軍將士們，幾乎人人都不脫衣服睡覺，所以起來得很快。

他把煤油燈捻亮，開了門，見毛澤東披著大衣，手裡提著馬燈，站在夜色裡。

&ldo;毛主席，你怎麼一個人來了，警衛員呢？&rdo;

&ldo;他們一個個都困得要死，&rdo;毛澤東笑著說，&ldo;我沒有喊他們。&rdo;

周把毛澤東讓進來，坐下，接過馬燈放在桌上，看看手錶已經凌晨兩點，就笑著問：

&ldo;你怎麼還沒有睡呢？&rdo;

&ldo;我睡不著哇！&rdo;毛澤東點起一支煙，&ldo;關於打鼓新場的命令發出去了嗎？&rdo;

&ldo;還沒有。&rdo;

&ldo;那好。&rdo;毛澤東帶著慶幸的口吻。&ldo;打鼓新場這個仗，我是越想越不放心，也就再也 睡不著了。&rdo;

說過，他站起來，舉著他的馬燈，走近地圖，用夾著紙菸的黃黃的手指，指了指地圖上 那個幾乎比蒼蠅頭還要細小的地名，再次陳述他的意見。

他不慌不忙地說，這個打鼓新場，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個師，而且是黔軍的一個師，戰鬥 力並不很強；可是他有城牆，修了碉堡，有比較堅固的工事，弱敵加上工事，就相對地強 了。事實上，這個仗是一個攻堅戰，一打起來，時間就不一定很短。如果這樣，就麻煩了。

說到這裡，他側過臉望了望周恩來的臉色。周恩來神情嚴肅，聚精會神地聽著，思考 著。他看毛澤東一隻手舉著馬燈很累，又搭上了一隻手。毛澤東繼續指著地圖上四面圍攻過 來的敵人，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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