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保住,”顧雲霆道:“我出庭作證,就是因為我搶救過她,只保住了大人的命,孩子沒了。”
“……是自然流產嗎?”
“不是,”顧雲霆道:“我懷疑是被暴力擊打導致的流產。”
安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是誰?”
“我不清楚,我只負責在法庭上提供診斷結果。”
安檀聽完,只覺得五味雜陳。
那邊好像有人在叫他,顧雲霆捂著聽筒說了幾句,然後對她說道:“你真的不過來看看嗎?”
安檀總覺得這個故事聽得她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去了,我先掛了。”
結束通話後,她看著窗外的海鷗盤旋,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不太好的第六感。
恰在這時,外面有人在轉動門把手。
安檀嚇了一跳,大聲喊了一聲:“誰?!”
外面傳來一個微弱的女聲:“對不起,找錯了。”
然後落荒而逃。
安檀走過去開啟了門,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側臉。
剛看到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側臉,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每天早上出門前照鏡子的時候,鏡子裡的人影就是這樣的。
不過女孩跑的很快,只是一閃而過。
船艙裡燈光昏暗,或許只是她眼花了。
她的目光無意識的瞥了一眼容宴西所在那個船艙,門半開著。
他應該也去前廳參加琳達的婚禮了吧。
安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船艙裡,剛準備坐下,門外突然一陣巨響。
然後,艙門又被敲響了。
難道是那個女孩?
剛剛那個女孩說的是中文,難道是遇到什麼事了,想起她也是同胞,所以來求救?
安檀問了聲:“誰在外面?”
沒人回答。
拍門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重,好像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安檀小心翼翼的把門開啟了一條縫隙,可下一秒外面就掉進來了一個人。
一個高大的男人!
濃重的酒氣,噴薄的炙熱,安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到了艙門後面的牆上,沉重的吻如同暴雨般落了下來。
她拼命的掙扎,想要喊救命,可是嘴被堵著,壓根喊不出聲。
終於被放開的時候,她耳邊傳來迷濛的聲音:“別叫,是我……”
“……容宴西?!”
“關門,先關門。”
容宴西看起來很虛弱,用手撐著牆壁,勉強維持著自己不倒下來。
安檀不經意間碰到了他脖子上的面板,滾燙。
“你怎麼了?”
容宴西咬著牙,閉著眼睛喘息:“先去關門。”
他現在情況不對勁,安全起見,她不想關。
只要門開著,她還可以隨時逃跑。
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鬼鬼祟祟的。
“……他真的沒在船艙裡,我幾個船艙我都找過了。”
“怎麼可能?整個郵輪就這麼大,他也不在前廳,也不在甲板,肯定在船艙裡。”
“可是我真的一間一間都找了,真的沒有啊。”
其中一個,是安曇的聲音。
另一個,她也認得,應該就是剛剛跑掉的那個女孩。
“安曇在找你?”
容宴西捂住她嘴:“噓,你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