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堂的併購迫在眉睫,相比於虛無縹緲的輿論,帶著容氏集團的版圖往醫療行業繼續擴張才是她眼下最緊要的工作,其中最讓她猶豫不決的就是專家的人選。
其實現成的人選不是沒有,比如直接去詢問顧歸帆,或者拜託安檀幫她介紹。
可一想到這之後有可能再次陷入到跟他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處境裡,管住自己的心就成了當下的第一要事,至於專家,大不了去醫學院聯絡一下。
拋開父母的人脈不論,她相信哪怕是用容氏的錢去砸,也一定能砸出一個願意受聘的專家,只是事情推動起來似乎沒有預想中簡單。
永安堂敢提出遠遠超過市場價的金額和其他公司都無法接受的條件,自然就是有底氣的。
一來是他們在行業裡深耕多年,是h市醫療行業裡的後起之秀,二來則是因為他們公司同本地許多醫院都有生意往來,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會主動打他們的臉,至於這第三點……
容易再怎麼不願承認是自己的外表和經歷讓對方起了輕視之意,也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他們欺軟怕硬,認定她好欺負。
這接班後的第一仗必須得打好。
容易思來想去,拜託荷花去打聽了一番,然後把握住時機,出現在了醫學院舉辦的講座上,她剛從國外回來沒幾年,身上還帶著點會被他人看輕的學生氣,但此時這也可以變成是優點。
比如她往教室後排一坐,根本就沒人發現她不是本校的學生,只當她是別的專業過來旁聽的,至於遲到就更是可以被忽略不計的小問題了。
容易環顧四周,見自己這身打扮毫無違和感的融入了現場環境,心裡別提多美了,直到她悄悄發完給荷花的訊息,然後抬眼看到臺上坐成一排的專家。
其中白髮蒼蒼的那幾位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專家,但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顧歸帆這個h大畢業的外校人也能出現在醫學院的講座上?難道這種場合不應該是請本校的優秀畢業生來麼?
顧歸帆的座次相比於幾位老專家自然是偏一些,但在他右手邊還有兩位肉眼可見年紀比他大的同事,由此可見,他確實是憑實力得到的位置。
容易來都來了,跟專家拉關係的目的還沒達到,自然是不能說走就走,可眼見著就要輪到顧歸帆講話,為免他有開口前環顧一週的習慣,她默默地從包裡翻出一份檔案,然後低下了頭。
這份檔案已經作廢,本該被她順手丟進碎紙機,但為了裝學生時能像一點,這才順手放進了她特意找出來的印完公司logo後剩下的帆布包。
畢竟是去學校裡關係,若是保持她一貫的風格就太扎眼了。
容易沒帶筆,但為了把戲做全,還是拿出電容筆裝模作樣,此時已經輪到顧歸帆做收尾講話了,他的嗓音動聽,相貌也好,本來是很受現場聽講座的女生青眼的,但是一開口就全完了。
比他更老氣橫秋的人實在是難找,別說是來做講座的幾位專家了,就算把醫學院裡的老教授們都算上,也沒人比他更老氣橫秋。
不過顧歸帆能被老專家請來參加講座,硬實力還是有的,除了說法晦澀,沒有別的缺點。
容易聽不懂,但是無端想起了他從前的講題風格,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改不了這個老毛病,她拿手遮臉露出一隻眼睛,悄悄地看向了他。
只見他一門心思撲在宣講上,就連視線都目不斜視地只看前排,儼然沒有往後看的意思。
階梯教室裡學生眾多,有真心想學到點知識或者經驗的,也有單純為了蹭學分的,其中會往最後一排坐的學生以後者居多。
容易豎著耳朵什麼都聽,除了大學生無聊的八卦腹誹,也打聽到了一些有用的資訊。
比如今天來的專家都是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