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問出來,場面立刻就沉默了。
容易想起了手機裡一直沒有回覆的那條訊息,輕聲道:“其實跟窩不窩的也沒什麼關係,主要是先前跟永安堂簽約,他幫了大忙。”
哪怕拋開個人感情不論,他們也還有個未完成的合作。
荷花沒想到她真會踏進同一條河流兩次,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不覺得外面的針對來得太突然了麼?”
幾乎是在容易拿下合同的當天,針對她身世的謠言就傳開了,說跟報復無關都沒人信。
“顧歸帆確實是幫了你,但我還是得實話實說,他恐怕並不適合你,只要你提出要求,他就會幫你達成目標,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下去你會很累?恐怕一直都會是你在努力去遷就他。”
荷花這些話其實是藏在心裡很久了,原本是可以不講的,但眼見她對顧歸帆還是不能徹底放手,她不得不把話說得直白了些。
“或許他那天沒有真得向你表白是好事,或許他是真得喜歡你,可我看得出來,他也是真得對他的家庭有感情。容董跟顧雲霆先生是好多年沒交集了,不過那是因為他們不需要再有交集。”
話糙理不糙,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隻要有感情就可以的,從前顧歸帆早就看明白了的問題到底還是在很多年後成功困擾了她。
容易悲哀地意識到,她如果堅持跟他在一起,或許能夠得償所願,可有的裂隙永遠存在。
當雙方家庭真得產生分歧的那一天,她甚至不確定他會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半晌之後,她對荷花說:“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就最後一次。”
周遭的世界像是瞬間變得黯淡下來一樣,什麼顏色都沒有了。
容易枯坐在會議室裡,對憂心忡忡的荷花說:“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對了,梁先生這邊的見面禮還是不能少,我之前見過他喝咖啡,不如送點好的咖啡吧,不用太貴,但要別緻。”
那天在便利店裡,她幫梁江冉買單的時候有看到他喝咖啡,雖然便利店咖啡沒什麼品質,但想來他是喝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