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詢問:“什麼東西這麼著急?”
張秘書照著容宴西的吩咐解釋道:“是下週峰會的邀請函,往年給安氏的那份都是一起寄到容總這邊來的,今年也是一樣,我怕耽誤事情,就轉寄給您了。”
“好的,謝謝。”安檀道:“請問你是寄到哪裡了?”
“就是你現在住的那個地址。”
安檀為難道:“可我現在不在家,暫時也不會回去。”
張秘書連忙詢問:“那您現在在哪兒?”
“中心醫院。”
張秘書頓時鬆了口氣:“沒關係,現在改還來得及,我現在去改。”
約莫半個小時後,峰會的邀請函就送到了安檀手上,拆開後只有折起來的薄薄一張。
但是設計的確實很有品味。
潔白的硬質紙張,字都是燙金的花體,中文英文都有。
正式又有品質。
安成江見她顯然是想去的,便在言語上推了她一把:“醫院這邊你別擔心,有我和護工照顧你媽媽,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好。”
安成江欣慰的鼓勵道:“嗯,我和你媽媽都相信你。”
安檀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母親桂鳳枝說,房子的事情塵埃落定了,安馨就像是個脫了韁的小野馬,歡快的出去買東西準備去國外夏令營了;父親去找他的老朋友喝酒去了,她自己現在也在劉阿姨家。
桂鳳枝說:“小裴工作忙,我正好也有空了,就來陪陪她,這麼多年的姐妹了,也得互相關照呀。”
母親的朋友不多。
劉阿姨算是關係最好的那一個了。
她不想母親以後變成一個只待在家裡圍著丈夫和孩子轉的全職主婦。
年齡大了,想交知心朋友越來越不容易。
而且劉阿姨本人其實沒什麼,只是生了個蛇蠍心腸的兒子。
現在也好,安馨去了國外,房子也解決了,他估計短時間內蹦躂不起來了。
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開始準備出差的事了。
安檀提前買了最划算的機票,然後又找出從英國拖回來的舊行李箱,仔細打包在首都用得上的東西。
段艾晴的電話來的很快。
“安檀!我接到我奶奶啦!這次真的得謝謝白阿姨啊,她人可真好,又溫柔又和藹,真不懂她怎麼生的出容宴西這種兒子……”
“段奶奶好點了嗎?”
“嗯嗯,剛剛還在催我結婚呢……唉我真的是,期盼著她好,可是她一好又要天天唸叨我了,我好崩潰嗚嗚嗚。”
安檀輕笑:“老一輩人表現愛的方式就是這樣。而且……段奶奶畢竟年紀大了,珍惜她唸叨你的機會,不要以後後悔。”
安檀的話說的隱晦,段艾晴也聽懂了。
“我知道,我現在也不反對了,她說什麼我都‘好好好’,讓老人家先開心著。”
“經過這段時間,你長大了。”
“我們都長大了,”段艾晴又哲學起來了:“可長大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外面一陣風吹來,安檀捂著聽筒咳嗽了兩聲。
段艾晴保持著時不時給安檀打電話彙報進展的習慣,這天在電話裡聽到她濃濃的鼻音後,關切道:“最近有忽然降溫,你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可能有一點。”
但卻不是因為降溫。
還是那天那個小賊惹的禍。
容宴西那一晚把窗戶打碎了,她當時只顧著擔心他是不是把人打死了,根本沒顧得上吹了大半夜的冷風。
從那天開始她嗓子就有點點疼,之後幾天她一直有意識的多喝熱水,症狀已經基本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