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他們兩個早早坐在了餐桌旁。
寶寶並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坐在屬於她的小椅子上,咯咯直笑的在跟花生一起玩,看得兩個大人心緒很是複雜。
等白琴書澆完花來到餐廳裡,剛好望見容宴西和安檀面面相覷的一幕,她想著昨晚安檀暈倒的事,首先關懷道:“怎麼了這是,是不是他惹你不高興了?”
容宴西抱安檀回家時表情特別的不自然。
安檀今天有一喜一悲兩件事要說,縱是做足了心理建設,開口時難免還是顯得猶豫:“跟他沒關係,您先坐下吧,我得慢慢說。”
白琴書看她這樣嚴肅,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差點就要蹦出來了。
容宴西已經跟安檀商量過,她實在說不出口的話就由他來講,這時便沒讓她為難,主動開腔先把梁冰冰的事說了。
“墜海的車還在打撈中,這幾天就會要結果,梁伯伯和阿姨那邊短時間內應該能瞞過去,但日子一長,怕是會發現不對勁,他們打電話再過來,能不能先不要告之實情,等塵埃落定再說。”
梁冰冰有條不紊的安排的事情中就有跟父母有關的,只要這邊的訊息不傳過去,他們短時間內恐怕真得會以為女兒是去歐洲散心了。
白琴書抬手拭淚:“這孩子怎麼這麼傻,他們家就她一個孩子,以後可怎麼辦啊……”
說著,她腿上忽得一重,是寶寶見她哭了,著急的過來想要哄,小手高舉著試圖給她擦淚,圓滾滾的小臉也皺成了一團。
安檀看得心中一陣難受。
幸或不幸的是,寶寶現在還很小,等她再長大一些,就會完全不記得梁冰冰了,如果沒人告訴她的話,她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在自己還很小的時候,是在誰的陪伴下長大的。
白琴書把寶寶抱起來,心疼不已道:“這孩子的命怎麼這樣苦,有那樣一個生父就夠坎坷的了,現在媽媽又……唉!”
她現在所能做的只有加倍疼愛這孩子,是不知不覺中早把寶寶當成親孫女來看了。
容宴西看一眼安檀,見她的目光也追著寶寶走,自覺把彙報好訊息的任務一併承擔了:“媽,還有一件事,安檀她懷孕了。”
這個訊息宛如平地一聲雷。
白琴書面上的悲傷還沒來得及褪去,就聽到這麼個好訊息,一時間悲喜交加,表情複雜的讓寶寶都不知道該不該哄了。
“這真是太好了,家裡總算能多個孩子了,你們兩個也苦盡甘來,能在一塊了。”她抱著寶寶起身,連早餐都顧不上吃的就要去打電話。
“得先告訴桂鳳枝一聲,還有譚林和你安叔叔,他們知道自家要添個外孫或者外孫女的話肯定高興,婚禮的事也得提上日程,剛好寶寶的生日宴得辦了,到時候順便告訴大家一聲……”
白琴書高興得快要語無倫次,笑容還沒消失,眼角就又有了淚痕,既是喜極而泣,也是想起了梁冰冰無法陪寶寶過生日的事。
安檀見她這樣激動,哪裡還忍心潑冷水,幾乎就要委屈自己,另外挑個日子再講了。
片刻後,容宴西卻是再一次主動開口。
“媽,婚禮的事先不用提了,只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桂阿姨和安叔叔他們一聲就好,安檀她得先好好休息,還有梁冰冰的事也得有人解決,您彆著急。”
他對上了白琴書疑惑的目光。
知子莫如母,她早看出容宴西對安檀是死心塌地了,之所以主動提起辦婚禮的事既是想要補償安檀,也是存著替兒子定個名分,讓他能安心的打算。
現在容宴西竟然主動說婚禮的事不著急,該不會是高興傻了吧?
容宴西既來之,則安之,照著提前打好的腹稿硬著頭皮道:“我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