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倒是沒有指桑罵槐的意思,她漫不經心道:“這陣子我們身上的變化真是都不小,對了,你怎麼會忽然回來?”
容宴西沒有去而復返的理由,他總不可能落東西在這裡了。
該不會又是來勸她回去休息的吧?
安檀是真心熱愛醫院裡的工作,正要舉從他們科室升職出去的上一位主任一直工作到臨盆的例子,就聽到他先說:“等我一下,剛剛一時激動把東西落在門外了。”
容宴西很快折返,把為了及時攔住病人家屬而暫時拋在地下的紙袋拿了進來,裡面裝著的赫然是毛毯和抱枕。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你說的對,最近天氣轉暖一直升溫,確實是不冷,一味擔心你著涼有些太一廂情願了,不過醫院裡的冷氣難免開得足,你休息時還是加條毯子吧,還有這個腰墊。”
他離開醫院後,原本是要回公司的,但就在即將發動汽車時,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母嬰店上,然後便鬼使神差的走進去買了這兩樣東西。
安檀倒是真需要這些,一瞬間的愕然後就接了過來:“謝謝你。”
有了這個墊子,久坐的姿勢確實是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
容宴西見自己幫上了她的忙,直到回到容氏,坐進辦公室裡都還心花怒放,連帶著堆積的工作都變得可愛起來了。
張秘書彙報工作時,見他嘴角的笑容明顯得根本壓不住,立刻猜到他是遇到了好事,並且這好事還跟安檀有關。
兩人共事多年,也算是有些私交,這才多問了一句:“容總,您今晚去接夫人時,需要準備些禮物麼?比如鮮花?”
容宴西下意識的點了頭,旋即想起梁冰冰的事還沒有結果,這才收起笑容搖頭:“不必了,現在不是時候,她懷孕是好事,但梁小姐下落不明,梁氏那邊也還有紛爭,我該多體諒她的心情。”
若是放在從前,他不見得能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把事情考慮得這樣細,許是因為這陣子生活安逸,又要做父親的緣故,整個人的氣質都沒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張秘書驚訝得差點沒站穩,腦海裡就剩下一句話在不斷迴響,安檀懷孕了?!
孩子爸爸的身份不必想,肯定就是容宴西,看來他們兩個是好事將近了,這位正牌容夫人歸位更是遲早的事。
張秘書發自內心道:“容總,恭喜啊。”
容宴西很受用的點頭,笑意盈盈的吩咐說:“安檀不想驚動太多人,所以這個訊息先不要聲張,我怕她會不高興。”
能讓他感到害怕的人,天底下就安檀一個了。
張秘書心領神會,立刻表示會守口如瓶,免得圈子裡其他人打著送禮的名義來交際。
接下來的幾天裡,容宴西和安檀的日子還是按部就班的過,只是心中始終有個問題懸而未決,直到警方打電話給他,說陳焱那輛車的殘骸已經被打撈上來了。
此時距離梁冰冰失蹤已經過去一週了。
容宴西在電話裡問:“我的朋友找到了麼?”
警方答得很謹慎:“車輛損毀嚴重,但車門相對牢固,我們在裡面找到了一男一女兩具遺體,並且發現了或許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遺物,如果你願意,可以來協助我們進行辨認。”
最近天氣炎熱,在海水中浸泡了近一週的遺體必然會變得面目全非。
容宴西知道安檀身為醫生,心理承受能力必然不弱,但看到大體老師和看到熟悉的人的遺體的心情必然是不一樣的,而她現在正是最不能遭受刺激的脆弱時期。
深思熟慮過後,他獨自趕去警局,在確認過樑冰冰和陳焱的身份後簽字認領了他們的遺體,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聯絡殯儀館處理起他們的後事來。
作為朋友,他無疑是盡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