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容宴西問:“你說,如果我跟梁冰冰提出,想當寶寶的乾爸,她會答應嗎?”
“……我又不知道你跟梁小姐的交情如何。”
“不經常見面,但從小就知道彼此的存在,關係也還可以。”
“那你等梁小姐回來了去問問她唄”安檀說:“不過孩子的生父親雖然有跟沒有基本沒什麼差別,但在血緣關係和法律倫理上是無法改變的。”
容宴西落寞道:“我知道。”
“還是說,你想當後爸?”
容宴西立馬皺眉反駁:“說什麼呢。”
音樂風鈴還在歡快的唱著兒歌。
安檀仔細聽了一會兒,終於破案了。
關於寶寶為什麼突然叫爸爸。
因為風鈴裡一直小聲的在唱“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容宴西也聽到了。
臉色仍舊有些惶惶然。
寶寶很伶俐的還在學說話:“爸爸……爸爸……”
這一次,再也不是似是而非,不知道是爸爸還是伯伯的發音,而是很明確的——爸爸。
容宴西俯下身,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她軟乎乎的小臉兒,輕笑:“還是先叫媽媽吧。”
因為你的親生父親如果聽到你叫爸爸,可能並不會很開心。
安檀悠悠嘆了口氣。
梁冰冰和陳焱今後的婚姻也不知道是什麼走向,或許就這樣做一對形同陌路的表面夫妻,或許陳焱終於受不了那些戳脊梁骨的話語,下定決心跟梁冰冰離婚。
但不管是哪一種,寶寶的童年都註定是父愛缺失的。
容宴西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輕聲說:“你當初的顧慮是對的。”
安檀沒說話。
但兩個人都明白。
這麼天真可愛的寶寶,等她長大懂事了,面對一個冷酷無情而且並不疼愛她的父親,她該如何跟自己和解?
陳焱現在有權有勢,難保以後不會有其他女人和孩子。
到時候她又該怎麼面對那些女人和同父異母的弟妹們?
光是想一想,容宴西就覺得透不過氣來。
他看向安檀,她正在細心的整理著寶寶的衣物。
一件一件小小的衣服,還帶著奶香味,被她仔細地摺疊好,放在一邊。
……她雖然很少表露,但誰都知道,她才是最難受的那一個。
等他把思緒從往事中抽離時,寶寶對風鈴差不多也沒興趣了,開始伸出短短的小胳膊要人抱。
容宴西從拎進來的袋子裡取出個毛茸茸的小鳥玩具,放在手裡上好了發條。
“啾啾!”
寶寶從安檀懷裡扭過頭,好奇的看了起來。
安檀先前沒見過這個玩具:“這也是梁小姐留下的東西麼?”
“我買的,”容宴西走過來,用會發聲的玩具把寶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伸手道,“孩子交給我照顧就好,你想做什麼就做吧,只是別忘了醫生的話,要勞逸結合。”
安檀遲疑了:“……你什麼時候買的?”
“昨晚。”
“昨晚你不是一直在酒店麼,你下山了?”
“沒,”容宴西說:“你跟孩子在這裡,我不放心離開。”
“那你在哪兒買的?”
“兒童樂園那邊,”容宴西舔了舔唇,表情有些不自然:“跟一個小朋友買的。”
安檀愣了。
“還有給你的棒棒糖,也是從他那兒買的。”
安檀徹底無語住。
“你……給了他多少錢啊?”
“我身上沒帶現金,不過小孩子好像對錢不怎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