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由此還引起了各種併發症,現在當務之急只有兩種選擇,一時摘除眼球,二是立刻移植眼角膜。”
“移植,移植,馬上移植。”老王說話的嘴唇在顫抖。
“王女士,你應該很清楚,現在根本沒有眼角膜來給您兒子移植,這種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老王是徹底脫力了,她癱坐在靠椅上,一想到兒子要摘除眼球就心痛的無以復加,曾經她一度抱有希望,她也一直堅信,堅信王子善早晚會恢復視力的,可是現在,她聽到的是什麼訊息。
“我呢,我捐獻眼角膜可以嗎?”老王懇求的看著陳玄思。
陳玄思搖搖頭,他被母愛的偉大所感動,但在道德上,活體捐獻是不可以的。
米漁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她在內疚,她在自責。
是因為她,又是因為她,自從王子善認識她後,似乎就一直在受著傷害,“老王,我去看看哥哥。”
她滿心的愧疚,不想也不敢面對老王。
“嗯。”老王不想去,她覺得她現在要見到她的阿善,一定會撲他身上痛哭一天的。
高幹病房安靜又舒適,寬敞的大床,柔軟的沙發,寬屏電視,這裡其實更像是一個酒店客房。
王子善在睡覺,舒展著眉頭很愜意的表情,他現在應該是不頭疼的。
他就是個這樣享受、熱愛生活的人,即使自身有缺憾,卻從來都積極樂觀的來面對人生,老天怎麼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這樣的人。
小米渣趴在床邊的地毯上,和他的主人一樣愜意。
若這裡不是醫院,該是多美好的一幕。
米漁站在門口良久,最終沒敢進去。
她或許能猜到王子善知道自己要摘除眼球時候的表情,他一定是溫和的笑著的,他會笑著安慰老王,“媽媽,你不用擔心,反正我已經看不見了,所以摘不摘除沒關係的,我對盲人的生活很適應。”
這樣想著米漁就忍不住了,蹲在門口眼淚噼裡啪啦的掉,一滴兩滴的滴落在厚厚的地毯中,慢慢消失不見。
直到地毯上明顯看得出一圈水漬後,米漁才穩定了情緒站了起來,剛想轉身出門,就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雲禮,還有他小心的扶著的那個氣場強大的女人。
她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靠在了牆上。
“媽,你不能每天都躺床上,醫生說要多溜溜。”雲禮的話從走廊上傳來。
“嗯。”女人只是嗯了一聲,低垂著眼眸,情緒低落。
米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她在電視上見過她,只是現在才發現,她和雲蘇有多像,似乎除了眼睛,雲蘇很多地方都很像她,他們都是很好看的人。
那是雲蘇的媽媽啊!
想到這,米漁心臟跳的越來越快。
“媽,我煲了湯給你,一會回去給你嚐嚐。”雲禮的聲音再次傳來。
“好,辛苦你了。”雲媽媽的語調依舊不高,低沉的,緩慢的,“阿禮啊,你跟媽媽說實話,找到你弟弟了嗎?你別怕我承受不住。”
“……沒有,還沒找到。”雲禮的聲音也跟著低沉了很多。
“這孩子什麼都沒給我留下就走了。”雲媽媽的聲調突然變了,像是在哽咽。
“媽,你還有我。”
牆邊的米漁,剛收起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她想出去告訴雲媽媽,你兒子給你留下了一個孩子,你一直想要的孫子,可是她又不敢,她不確定雲家是什麼反應,或許會把她當騙子或許會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就抱走……
總之這兩種情況都是她不想見的,所以,她什麼都沒做,聽著那兩人慢慢的從她房門前走過,她一點聲音都沒敢發出來。
“阿禮,你母親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