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夫人,這幾日,他可曾,可曾提及過我?”
他緊緊地看著明思,眼裡充滿了希翼的閃亮。
明思心裡嘆口氣,卻生不出同情,輕輕搖首,“不曾。”
“夫人,”鄭國公眼中的光亮頓時黯淡,望著明思開口道,“不知夫人能否——”
明思淡淡看了他一眼,輕聲打斷,“鄭國公有什麼話還是同阿刁當面講為好,至於其他的,恕明思無能為力。許多的事情,不是當事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眼前女子直直看來,眸光寧靜而透徹,於是,鄭國公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默然半晌,只得頹然離去。
明思看著鄭國公瞬間蒼老了十歲的背影,眸光淡然平靜。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錯都有彌補的機會。
在望月莎心死身亡的那一刻,鄭國公就永遠失去了機會。
方管家送鄭國公出去,廳中只剩秋池和明思並兩個丫鬟。
將鄭國公送到大廳門前,目送著鄭國公那有些蹣跚無力的背影,秋池若有所思。
拋開方才那番對話內容不提,鄭國公身居高位數十載,那份威壓遠非常人可及——可方才,她只輕柔數句,就將鄭國公的氣勢全然瓦解……
想起方才,秋池這才發現,無論是鄭國公的怒氣,還是他的出現,都未讓那個女子帶出一絲波瀾。
由始自終,她都無驚無懼,不卑不亢,那輕柔吐出的字字句句,卻生生地將鄭國公的氣勢瓦解,甚至鄭國公還未說的話,也被她看出,堵回了口中。
心裡驀地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秋池似乎有些明白方管家和府中下人的變化是為何了……
秋池不是多事之人,更不是多話之人。
可此刻,他卻鬼使神差的轉首看向那個女子,“這是怎麼回事?”
那女子一怔,輕輕抬首朝他望來。
一雙黑寶石般的剪水秋瞳就那樣措不及防的映入了眼簾,一瞬間,秋池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句——“眼是碧波橫,眉若青山黛。”
這樣的詩句,說的就是這樣的一雙眼吧。
秋池微微愣神。
這位納蘭六小姐,竟然有這樣一雙眼。
實在出乎的他的意料,卻轉瞬又瞭然——因為有這樣一雙碧波秋水的眼,所以方才才能那般透徹的洞察人心。
所以,才能那樣輕描淡寫,卻又柔中帶剛的讓鄭國公無語黯然而退。
秋池的問話,讓明思有些許意外。
憑她對秋池的瞭解,她以為秋池不會過問此事細節。
方才她已經說了此事同他和北將軍府無干,而後的發展,很明顯也在她的掌控中。
可秋池卻問了。
不過此事也無甚好隱瞞的,就算不說,方才他應該也聽得差不多了。
望著秋池,明思頓了頓,“阿刁是鄭國公兒子。二十二年前鄭國公在南方認識了阿刁的母親,相處數月後,鄭國公回了大京。十一年前,阿刁的母親亡故。後來,他來了大京,賣身到了我們府中,我娘將他買下。前段時日,鄭國公無意間發現了阿刁的身份,今日,便尋了來。”
原本想讓阿刁這兩日去見鄭國公一次,將話說清楚。
可阿刁憐惜那些災民飢寒,這兩日都在忙著給災民備糧食,而新制的棉衣棉被也趕出了一批,所以阿刁昨日出去了一直未歸,都在處理這些事。
卻沒想到鄭國公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秋池輕輕頷首,雖然明思未將所有的話道明,但聯絡這兩月大京發生的幾件大事,他心裡自然也是明白的。
鄭國公府人丁幾代凋零,鄭世子已被賜死——鄭國公如今尋到了這個流落在外的骨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