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坐下,託著腮幫,擰眉看張茂。她咬著鮮妍唇瓣,欲言又止下,又覺得坐在黑暗裡的青年側臉線條流暢,那般英俊。
張茂忽然手伸到懷裡,掏出一個什麼東西拋給後方的白落櫻。
白落櫻一驚,差點再次跳起:是不是暗器?是不是要殺她?這就要動手了?!
白落櫻慌慌張張,手足無措。她在一瞬間渾身血液降到最低點,她全身冰冷,反應也變得遲鈍。她滿腦子都是&ldo;他要殺我&rdo;的絕望,她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緊縮,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抓住蹂。躪一般。一息的時間,白姑娘喘不上氣,呆呆地瞪大眼,看那拋來的東西向她砸過來。
一根笛子砸中一動不動的白落櫻額頭,一聲脆響後,笛子掉入了白落櫻懷裡。
張茂詫異扭頭:……你怎麼不躲,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砸?
白落櫻虛弱一笑,她的心臟這時還跳得厲害,她抓著笛子的手全是冷汗。她要如何告訴張茂,如她這樣的弱者,面對他這樣的強者時,大多時候都會驚慌。白落櫻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碧綠笛子,這是她在名器大會時被蔣、蔣……弄掉的。張茂又取回來了?
白落櫻睫毛輕揚,小聲問:&ldo;夜郎,你拿回來的?&rdo;
張茂咬肉的樣子如咬仇人,他漫不經心道:&ldo;嗯。笛身有損,你先拿著,等我有時間了幫你修一下。&rdo;
白落櫻驚奇極了:&ldo;咦,你還會修我的笛子啊?那你是懂音律的?&rdo;
張茂:&ldo;……我會學。&rdo;
白落櫻忽而一笑,她把玩著她的笛子。她將笛子放到唇邊,試了幾個音。幾聲短促卻不難聽的聲音在空寂的樹林中響起,寥寥冷清。白落櫻試過音後,笑道:&ldo;沒關係,我的笛子還能用。謝謝你啊夜郎。&rdo;
張茂:&ldo;嗯。&rdo;
青年始終平靜的態度,讓白落櫻不那麼焦灼了。而且他送她笛子,如夜神這種粗枝大葉的大男人風格,他還記得離開名器大會時拿走他的笛子,他應該是對她和別人不一樣的吧?白落櫻心中微微放鬆,有了點兒跟張茂交流的想法了。
她身子前傾,好奇般地跟他打聽:&ldo;你從那三個殺手那裡問出你的主人是誰了麼?知道你丟了哪些記憶了麼?&rdo;
張茂:&ldo;他們說不知道。&rdo;
白落櫻放下心,然後:&ldo;那怎麼辦?你這麼對同行,天鼎閣的閣主會不高興吧?&rdo;
張茂:&ldo;天鼎閣的閣主怎麼可能知道。&rdo;
白落櫻怔然:……張茂是已經做了殺人越貨的打算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她一個魔教人,應該對此習慣。她只是不喜歡……這種手段用在她身上而已。
白落櫻努力克服自己的不安,再次詢問:&ldo;夜郎,如果、如果有人欺騙你,你會殺了她麼?&rdo;
張茂:&ldo;不會。&rdo;
白落櫻一愣,然後微喜。她才要放下心,已聽到張茂的下一句話:&ldo;我為什麼要殺了他?誰騙我,我會讓他生不如死。&rdo;
白落櫻怔然:&ldo;……&rdo;
她握緊自己的長笛,聲音極輕:&ldo;那如果是你親近之人,你也要讓她生不如死?&rdo;
張茂冷冰冰:&ldo;我沒有親近之人。欺騙我的人還想做我親近之人,可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