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勿目色一暗。風吹著他的寬大衣袍，他想到了女瑤以前對自己的隱瞞，對自己的欺騙。那種感覺對程勿來說不如何愉快……程勿勉強笑了下，笑意蒼白：&ldo;我知道你別有目的，我只是不知道你目的是什麼。&rdo;

他看著女瑤：你終於要說你的目的了麼？我身上到底有什麼是你要圖的？你說吧，能給你我就給你；不能給你，你就殺了我吧。

女瑤目中微憐：傻孩子，哪有那般嚴重。你縱是不願意，我頂多、頂多……廢了你的武功放你走而已。

女瑤在寒風中咳嗽了兩聲，她緩口氣才道：&ldo;其實我身上隱患這般嚴重，是我練的心法《淬陽訣》有問題。三代前，我教教主功法缺失，之後我師爺、師父一直想補齊，但未能成功。功法不齊，雖意外地讓功力效果提升了，但我們一脈，便沒有活過四十歲的。&rdo;

程勿：&ldo;……我是那個幫你推演心法的？所以你才教我練武？&rdo;

女瑤沉默著看他。

良久的寂靜後，程勿低下眼皮：&ldo;好的我願意。&rdo;

女瑤：&ldo;……！！！&rdo;

看程勿快速抬眼，對她一笑：&ldo;沒有你幫忙，我一輩子打不贏程家的。有你幫忙，我也應該幫你。縱是你不成功，讓我壽命有損……我其實也不在乎活的多久，去長命百歲去。小腰，我們開始吧。&rdo;

女瑤眸子一縮。

她想：到底是有感覺的。程家那樣對程勿，程勿他哪怕不知道那是錯的，他也覺得活著沒意思，他也想早日能結束日日打罵的生活。他現在跟著她……骨子裡那種漠視生命，還是有影響的。

山頭獵風，女瑤握緊了程勿的手，低聲：&ldo;放心，我會看著你的。一旦不對勁，我就幫你散功重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rdo;

程勿：&ldo;嗯，我相信你。來吧！&rdo;

女瑤向後退一步，將空間讓給他‐‐&ldo;好，我現在將&l;北斗篇&r;詳細給你解說。&rdo;

面向天地，姑娘長身玉立，悠悠吟道：&ldo;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帶刀。&rdo;

曠古幽靜寂寥撲面而來，前人之功，後人乘涼。風狂湧，隨著她開口，程勿躍上高處，折一枝樹木在手演練。少俠身姿颯颯，瀟灑無比，被風拖著，幾欲飄然隨風去。招式流暢，殺意自現。越武越氣，周身氣流皆被帶動騰空！

滿天風沙起！樹木拔地，雲濤亂湧！

女瑤將自己琢磨了許久的功法在程勿身上推演，程勿手持一根樹枝，聽從女瑤的說法運氣。他動作緩慢，氣息稍一凝滯，便告訴女瑤。女瑤便盤腿坐下，拖著下巴沉思哪裡出了問題。

程勿不以為然：&ldo;這塊不成功就練下面的嘛，說不定下面就順了。&rdo;

女瑤在他後背打一下，笑罵：&ldo;習武有你這樣偷懶的麼？真是越不懂，越敢胡說。&rdo;

女瑤是個嚴厲的師父，她於習武一脈有天賦，自身又格外努力。她一旦進入狀態，便會渾然忘我。一開始程勿還跟她說話，她會說笑；到後來，程勿主動跟她搭話，女瑤拿著一根樹枝在比劃，壓根不理他。女瑤好不容易想清楚一個路子，目中亮起，立刻指揮程勿練習。

不知疲憊、不識疾苦、毫不厭煩。

程勿心中羞愧，他常被人誇習武天賦好，但女瑤一旦專注，他才知道他離她仍差得很遠。她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