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留著沒用,放她回來的唄。”袁氏扭著脖頸陰陽怪氣道。
秦紫陌氣得粗喘一聲,閉了閉眼睛,也不看她,只向爹爹道“我確是落入了強盜之手,就是夜闖凌家的那夥強人。被我戳瞎一隻眼睛的,是那夥匪人的頭目,他為此對我懷恨在心,才瞅準機會只對我下手。”
“果然是如此……我就說若為圖財綁票,怎麼也不見索取錢財。我時常暗暗懷疑:怎麼倒像專針對你一人似的。果然是為報復綁架!”秦紹源頓足道。
“既然是報復,你又怎麼脫的身?”袁氏斜著眼角,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話。
“母親,其實女兒若就那麼稀裡糊塗死去了,對你並非好事。我是秦家女兒,別人眼裡怎麼也不會將咱們兩樣看待的,這個汙名你甩也甩不脫。”秦紫陌瞥了她一眼冷聲道。這個糊塗婦人,不將事情挑明瞭,她那嘴裡頭還不知道還要蹦出多難聽的話。
果然,袁氏一陣青一陣紅,泛著白眼,雖氣有不忿卻也一時無話可說。
秦紫陌見堵了她的嘴,復轉身向父親秦紹源道“爹爹宅心仁厚,自有神明庇佑女兒。如今女兒已沒事了,至於如何脫的險,我稍後慢慢說與您聽,在此前您先告訴我,老太太怎麼說沒就沒了?還有那個說是我勾結強盜入室的傳言,又是從何說起的?”
“這事得要從你們出事那天說起了。”秦紹源長嘆了口氣,憶起前事,彷彿讓他不勝疲倦。秦紫陌忙攙扶他椅中坐下。
“那日凌家的馬車送了許多東西過來,說是你的車馬隨後就到,然我們等到中晌也不見人,急得無法,我只得使人去凌府上問,回說早上就出門了,門房也說看著你主僕上的馬車。我便打發常貴滿城中去尋,有人告訴他曾看到一輛馬車失控般衝出西城門去了,車上坐著的正是兩個女子。我當時慌得沒了主意,這時凌家又來人了,慌里慌張的說出事了,趕車的小廝被打昏在馬棚中,衣服也被剝了去,顯然是有人冒充凌家車伕挾持了你們主僕。後他們在西郊外的一個亂石坡下找著一輛摔壞的馬車,認出正是你早先坐的那輛車,我頭先還幻想著只是馬車失控翻了車,卻翻遍山溝亂草叢也沒找著你們,便猜測你被綁票了。”
“既然猜到我被綁票了,你們就不報官?”秦紫陌道。
“我提議要報官,可老太太執意不肯,說是一旦報官,惹惱了劫匪,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還說劫匪劫持你只為錢財,只要備好銀子,答應他們條件,你就不會有危險。我聽著有道理,就依她了。”
“那後來呢?”
“後來咱們乾巴巴等了好幾天,也沒人來向咱們索取一分銀子。老太太也慌了,卻仍不同意報官,只讓我回家靜待著,剩下的她來想法子。還再再向我保證,說秦親家你放心,紫陌既嫁入凌家,就是凌家的人,她不會坐視不管,再多銀子也會把你贖回來。為父想著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就離了凌家回來了。誰知老太太當晚就……家人把信來,我當時就嚇懵了,我去時她老人家已停在門板上了,白天還是活生生的啊!”
秦紫陌驚喘一聲,半日方回過神來。“老太太是怎麼死的?”
“二少爺說是活活氣死的。”秦紹源雙手扶額,鬍鬚不住地顫抖。
“二少爺?他何時回京的?”
“不知,我去時大少爺二少爺已經在老太太跟前了,老太太臉上蓋著白綾,我求一瞻她老人家遺容,被他們嚴辭拒絕了,還說就是你害死的老太太。紫陌!外頭流言傳得沸沸揚揚,但為父只不信,為父知道你不是那樣人,我自己的女兒我豈不知。”
“爹……謝謝您!”秦紫陌跪坐父親足邊,含淚笑道。
秦紹源輕輕撫了一把女兒的頂心,嘴角帶著一絲溫情的淺笑,然笑意旋即隱去。“我總覺得大少爺跟二少爺有問題,老太太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