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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道無可阻擋的滾滾鐵流,向著黃巾賊聚集的白龍灘壓了過來。

……

嘶嘶的吸氣聲從身後傳來,馬躍不用回頭都能“看”到黃巾賊的模樣,剛剛被他激勵起來的鬥志正在經歷第一次嚴峻考驗。

必須做點什麼,將官軍聲勢帶給黃巾賊的壓力減弱到最小!

馬躍一低頭,看到馬鞍前掛著一副木製大盾,頓時心頭一動。將大盾挎到右手小臂上,馬躍以鋼刀的刀背使勁地拍打木盾,發出嘭嘭嘭的巨響,同時昂起腦袋像被激怒的野獸瘋狂地嚎叫起來。

裴元紹和管亥跟著咆哮起來,同時以拳頭瘋狂地捶打自己胸膛,這熱血的一幕激勵了周圍的黃巾賊,他們紛紛跟著嚎叫起來,最後整個白龍灘上的黃巾賊都跟著嚎叫起來,那情形就像是數萬頭受傷的野獸聚集在一起淒厲地嚎叫,聲勢極為駭人,官軍的聲勢竟然被完全壓制下去。

在黃巾賊震耳欲聾的囂叫聲中,神情冷峻的官軍已經推進到距離黃巾賊只有100步遠的近處,軍官一聲令下,士兵們沙地收住了腳步,前面的重步兵將大盾樹立身前,替身後的弓箭手築起一道掩護的堅牆。

面對丟盔卸甲的黃巾殘兵,這麼做似乎毫無必要,但在鐵的紀律約束下沒有一名士兵虛予應付,因為他們懂得一個鐵一般的真理,只有保持足夠的警惕,才能在戰場上最大可能地生存下去。

目睹黃巾賊如此聲勢,朱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是越來越令人驚奇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困獸猶鬥嗎?眸子裡寒光一閃,高舉的右臂已經狠狠揮落。

一直注意朱雋手勢的傳令兵立刻將手中的三角令旗往下狠狠一揮,淒厲的號子聲響徹長空,前陣軍官鏘地撥出佩劍,虛空一揮,厲聲大吼:“放箭!”

1000名弓箭手冷酷地張弓、搭箭、拉滿弦,然後鬆手……一千支羽箭在空中形成一片密集的烏雲,在空中劃過一道彎彎的弧線,霎時飛臨黃巾賊軍陣頭頂,然後帶著銳利的嘯聲像無盡的雨點般鋪天蓋地扎落下來。

……

篤!

一聲悶響,馬躍感到右臂一震,一支鋒利的箭矢居然射穿了他的木製大盾,往下露出了冷森森的箭頭,饒是馬躍見慣了生死,也不禁心頭一顫。

連續不斷的慘叫聲從馬躍身後傳來,缺乏盾牌保護的黃巾賊在箭雨的洗禮中哀嚎著倒地,有人被射穿了咽喉直接斃命,有人被射穿了胸膛奄奄一息,也有人被射穿了大腿,血流不止而哀嚎不息……

官軍的箭雨一波接一波的降臨,黃巾賊一批接一批地倒在地下,短短的盞茶功夫,就有數千名黃巾賊傷亡,這樣的情況和以前相比並沒有好上多少,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黃巾賊沒有潰亂,無論倒下多少人,他們都始終沒有後退半步。

也許是因為身後就是冰冷的白河,他們退無可退,也許是因為在最困難的時刻,他們發現始終有道高大的身影像大山一樣屹立在他們前面,替他們遮擋箭雨,總之這一次,黃巾賊挺住了。

官軍的弓箭手仰射終於結束了,2000名士兵喊著整齊的號子開始緩緩後撤。

馬躍長出一口氣,將擋在頭頂的木盾卸了上來,上面插著三支兀自顫抖不已的羽箭,回過頭來,很多黃巾賊已經倒地身亡,但更多的黃巾賊從死人堆裡爬了起來,重新向著馬躍的身邊聚攏,他們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恐懼。

“嗷~”

馬躍怒吼起來,策馬轉身,向著北方的官軍瘋狂地揮舞手中鋼刀。

“嗷~~~”

所有從箭雨洗禮中活下來的黃巾賊跟著怒吼起來,一邊吼一邊將手中的兵器舉向空中、奮力揮舞,激盪的殺意在白龍灘上空迴盪,冰冷的白河水已經無法澆滅他們求生的慾望,蕭瑟的朔風再也不能冷卻他們殊死搏鬥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