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勞任怨一絲不苟地在給他打工。他是文博的老友,更是一個商人。
不過他肯扼制住事態沒再讓它糾結地惡化下去,我心內已是十二萬分之感激了。
誠然,今天最難看的人,是我和蘇冬亦,排名不分先後。
我沒有想過她會來,一如她沒有想過我會來一樣。
胡敏之的話是錚錚擲地的,她希望兩位老友能破鏡重圓,而我是塊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的巨型絆腳石。
我相信,這樣公然的挑釁僅僅是一個開始。
“革命的好日子”,根本還在後頭。
正文 Chapter。 33
“我很不喜歡你,甚至,討厭你。”說話的是胡敏之。她請我喝茶。
鴻門盛宴,我單刀赴會。
覺得這話耳熟無比,對了,我對晁文博說過。無遮無攔,就是說得討厭他。我也相信,如果不是蘇冬亦,我會願意親近胡敏之。
可惜事與願違,老天不給機會。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也知道你為什麼討厭我。但是你這樣單純討厭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是嗎?我可以讓我哥炒掉你,甚至有本事讓你在這一行幹不下去。”她鑿鑿有聲,不似危言聳聽。
“有意義嗎?”我反詰。
“離開晁文博,他不會愛你的。他愛得從頭到尾只有鼕鼕一個。”她預備動之以情。
“既然這麼相愛,為什麼要離婚?”
“那是因為……”她險些衝口而出,顯然,她知道內情。
胡敏之眼珠一轉,接著曉之以理:“其實有些話我不說,我哥不說,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文博跟鼕鼕是多天造地設的一對。可你呢?說實話,你除了比鼕鼕年輕那麼不尷不尬的三四歲,我實在也看不出你好在哪裡。你可以說文博現在跟你一起,可我容問你一句:晁文博也不小了罷,你也不小了罷,就算你倆住在一起了,就算你覺得你與他同進同出共現人前就算成功綁著他了,可他提過要跟你結婚嗎?我相信絕對沒有。因為在文博心裡,他的妻子只有鼕鼕,也只能是鼕鼕,不會是其他的什麼人。”
待她一口氣順完,我拎起茶替她斟滿。
氤氤騰起的茶氣裡,我彷彿自胡敏之身上尋到了曼達的影子,那個全心全意把朋友的事一手攬到自己懷裡的樣子。我對她,不是沒有好感的,只是她太直了,直得叫人覺得她欠點什麼。
“胡小姐,說這麼多了,你渴了罷。”又放下茶壺徐徐對她說道:“也許在你眼裡,我在等,拿青春的尾巴當賭注等一個最值的男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世界上也許真有一些女人比你想得還要自私自利,並不熱衷婚姻也不渴望家庭。這樣的女人裡,正好有我。”
“你既然不熱衷,怎麼還不放手。想拖著文博到什麼時候?!你自己不要婚姻為什麼要佔著鼕鼕的?”
“文博現在是我的男友,但是骨子裡我對他,他對我,全然沒有任何義務責任可言。他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也是,就這麼簡單。你以為我在搶蘇冬亦的,可我只能說,如果哪天我知道文博想要與她複合,你不說我也要走。不然你以為頭破血流爭好來的東西會好吃嗎?還不是和著自己的血吃下去的。”
“說得真好聽,我哥說你有巧舌,只願屆時你不要食言。還有,以後請不要不請自來。”她牙關氣得打戰。
“如果你討厭我,最多你出現的時候,我不出現,這是為了尊重文博。而且你跟文博二十來年的交情也沒必要因為我起什麼變故,相信連你自己也覺得不值。”我言畢拿起手包,偏頭一想再度回身對她淺笑一下,“也容我問一句:我並不是晁文博自離婚以後交得第一個女朋友,那麼之前的幾個,你也這麼破費,逐個請她們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