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總是笑而不答。
自“生病”後,劉徹常命太醫來探望,還時時賜藥,皇后處也有宮人來探望,最最可笑的是李妍也打發了宮人來殷勤垂詢,還寫信傳授她懷孕時養胎的諸般方法,字裡行間全是擔心,估計劉徹看到還真要感動於李妍不忘舊情,我們姐妹情深呢!
小風每次見到李妍的人就一股火上心頭,想抽刀子的樣子,卻總被九爺的眼光逼得乖乖坐回原處。
人一走,小風就在我面前跳著腳罵,什麼做生意也玩陰的,可沒見過這麼陰的,什麼你們真是好涵養,居然還能微笑著應對。天照勸了兩次,沒有勸住,只能由小風去。
九爺有一次聽到後,盯著小風看了半晌,看得小風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冒了一片,小風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沉默了下來。難得看到這隻螃蟹服軟,我用絹扇掩著臉偷笑。
九爺對小風淡淡道:“以後李夫人派來的人就由你接待,若有任何差池,長安你就不用待了,你也就是去西域給大哥和二哥打個下手的料。”
小風低著頭,一個人在原地默默站了兩個多時辰。我和天照說的話,他全充耳不聞。
一夜之後,小風的神色中多了一些別的東西。天照看著小風對九爺道:“長安城的一切以後可以放心交給小風了。”
“他的心比小雷小電他們都大,如果想在長安城做一方霸主,這些和官家虛與委蛇的功夫必不可少。”話是如此說,九爺的臉上卻沒有讚許,反倒幾分憂慮。九爺這是擔心小風過猶不及,走得太過,但小風此時鑽進了牛角尖,九爺一時也想不到合適的方法點醒他。
我既然病好了,於情於理,都應該去宮中謝恩。剛把意思和九爺說出,九爺立即道:“不行。”
我蹙著眉,學著他剛說過小風的口氣慢慢道:“這些和官家虛與委蛇的功夫必不可少。”語氣神態都學了個惟妙惟肖,九爺氣笑地凝視著我,眼中神色複雜。
估計很少有機會看到九爺被人堵得說不出話來,天照正在喝茶,一聲笑未出喉,被茶水嗆得連連咳嗽。原本神情淡然立在一旁的小風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表情古怪的九爺,臉上露出了往日熟悉的笑容,吭哧吭哧地笑出了聲。
九爺瞟了眼小風,唇邊露了笑意,“行事可以虛虛假假,心卻一定要真。長安城中多少富豪到最後除了錢其餘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不是在賺錢利用錢,而是迷失在錢中。凡事過猶不及,如何在紛擾紅塵中保住自己的一顆赤子心全靠自己。”
小風怔了一會,向我嘻嘻笑著行禮,以示多謝,大聲道:“我懂了。”
天照此時才明白我為何故意學九爺的語氣說話去揶揄九爺,看看我,又看看九爺,帶著遺憾輕聲一嘆。
“九爺,我知道你不放心。可這些事情總是要由我自己面對,按照規矩我必須進宮當面叩謝各位娘娘的掛心。畢竟……畢竟我已經不是一個人,和他們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九爺沉默地看著窗外,天照和小風都靜靜退出了屋子。半晌後他的聲音輕飄飄地在空蕩的屋子響起:“不要吃用宮裡的任何東西,不管是李夫人或者皇后處,能早走就早走,真有什麼事情立即找皇上,現在整個皇宮裡反倒是皇上最可信。因為皇上答應過我……因為霍將軍,皇上一定會護著你。”我心中很多困惑,此時卻不好多問,只得立即答應。
入宮後先去叩謝皇上。我去時,劉徹正在書房內批閱奏章,沒有召我進去,只命我立在門口,隨口問了我幾句話後,就揮手讓我下去。
別的都是問我病養得如何,只一句話問得有些突兀,他問我“孩子還有幾個月出世?”琢磨了一會,卻想不出什麼特別的道理,也許只是看去病能否趕回來迎接孩子出世。
按理本應先去拜見皇后,不過為了自己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