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個身著囚服的少年怎麼這般熱絡,本來是沒他們的事,可此少年都跨上臺,侍衛長不得不上前揚聲喝停他腳步,狐疑詢問:“你是什麼人?來藍郡府有什麼事?”
“洗澡、睡覺,還能幹什麼?”阿真眼白上翻,步伐不停地跨上府臺,對面這個板臉侍衛長,淡淡說道:“我就是你們郡王,讓開。”
“這……”侍衛長是有聽過今天他們郡王來了,也確定見過王攆從跟前抬過,可大郡王怎麼穿囚服?猶豫不決撫身彎躬,直言回道:“奴才未曾親見過大郡王是何樣,大郡主也從沒對奴才描述過,現大郡主也不在府中,不敢貿然讓您入內。”
“這倒是實在說,那我就等等藍倪兒。”阿真聽的滿意,往玉石臺階沿上隨便就坐了下去,輕輕捺動大屁股,覺的很不舒服,反正他身上的是囚服,府臺又幹淨到反光,剛好他也很疲了。
汗!
巨長的府廊站著五十名力握腰刀侍衛,板著臉的他們,整齊往那個躺於臺上如死屍的人類射去,心裡大冒狐疑,如他真是大郡王,躺在人來人往大街前充當死屍,這……!!!假如他是冒充的?廢話,這種滅族之罪誰會吃飽沒事幹冒充來耍玩?
從宮中急折返回,秋陽已是垂垂傾斜,藍倪兒遠遠就見府門口躺著個囚犯,美麗臉上興味盎然勾勒出一抹翹笑。活了十八個年頭,都沒這個林阿真十八時辰的新鮮,此次他來金遼是呆一輩子呢?或又是陰謀詭計?著實讓人既期待,又恨的牙癢癢。
夜幕將至時辰,上京秋意已是甚濃,蔚藍郡王府前數株紫荊、數株桑蓉已是澤黃,幾片殘葉隨著清冽寒風,拂上於階梯臺踏。穿著夏季金絲花格彩短裙的藍倪兒,頗感滲涼,噓停要開腔的侍衛們,便踩著高領筒靴拾上十三層階梯,啞然失笑睇看腳邊這個縮睡於地板上的男人,但見他摟著自已溼漉單溥囚衣,睡的發抖戰粟,可呼鼾聲卻起起伏伏,很是香甜姿態。
第148章《蔚藍郡主府》
藍倪兒靜站於他腦袋邊,目光幽幽下視,這個男人醒著的時候狡詐的難於看穿,那顆腦袋也不知是如何長的,讓人既痛恨又無奈。可睡時,卻也猶若孩童,俊逸恬淡模樣,讓人心底自然升起一股亦樣溫暖感受。閉住了眼晴,她深嘆一口氣,腦海中閃過了昔日一幕幕情景。
這個該死的男人被她逼到無處可逃下,竟綁架整座牧寨,眾目睽睽裡膽大包天地扮起牧族,她鐵木藍倪兒自認已是才智過人,卻還受他欺騙,不僅賞給他金子,破例讓與他同坐共餐,且還把最美味的羊腹統統賞給他。可這一切全都是騙局,什麼阿爹被人害死,什麼阿孃千里逃兇于格格喀,講的是既真誠又憝厚,騙的她是既同情又憐憫,說什麼長大了要去求阿球球讓他牽馬,為阿爹報仇雪恨。屁!鬼話連篇,阿球球那大榔錘騎得下他牽的馬兒嗎。
這個男人真的太聰明瞭,演技又堪稱一絕,連她都受騙上當,腹瀉的差點就這麼去了,也難怪皇大伯看不出他來的真實意圖了。什麼北遼南遼,什麼劃江而治,又在眾目睽睽下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此來意圖絕不是這些?既然不是口中要做皇帝的事情,那會是什麼?世間還有比當皇帝更重要的事嗎?他的心裡到底又在策劃什麼陰險詭計?
“起來了。”藍倪兒想不通世上還有什麼比當皇帝更重要的事,蹲下身搖搖睡的瑟縮的林阿真,“再睡下去就要著涼了。”
“嗯,哈啾……”初醒茫眸微睜,挺坐起身揉掉眼屎後,見到是藍倪兒,鼻頭頓時一癢,一個巨大的噴涕正中她美麗小臉兒,然後自個兒愣怔了。
“噗……抱……抱歉,抱歉!”呆愣看著母狼瑰麗白析臉上掛著自已的鼻涕,阿真強憋著滑稽噴笑,母豬一個打滾轉過身板,抬起囚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