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細看這一紙令皇上看誰都不順眼禍害。
“這……”
“這……”
“這……”
屏氣迅速瀏覽過後,十二名閣老皆結言了,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皇……皇上。”湯伊心在滴血,哀下雙眼還回信件道:“可惜之極。”
“看完了?”收回信件,周帛綸小心詢問:“看仔細了嗎?”
十二名閣老齊聲回應:“看完了。”
“朕看了三遍,三遍的感受皆不同。”甩甩手中這張書信,周帛綸開腔說道:“第一遍看到了婉惜,朕後悔讓大皇子去邊境。第二遍看到了恥侮,朕眾目睽睽尊顏喪盡。第三遍看到了狂傲,朕眼見狼煙盡滅江山完收。”話落,瞟看前面臣子,“不知眾愛卿看到的是否與朕看到的一樣?”
“皇上,微臣看到了忠誠、無奈、喪氣與心死。”湯伊抱拳回答。
“宰相且說說。”周帛綸假作不解狀,“何為忠誠、無奈、喪氣與心死?”
直到現在湯伊才感覺皇上回來了,跨出一步說道:“拒狼候馬不停蹄奔赴邊境,僅在帥寨歇了一息便又披星戴月狂馬汾水,此忠誠已然勿須疑濾。”
“宰相所言不虛。”剛把小兒惹出來的事收拾乾淨了,元魅達附應:“五候爺抵達時微臣仍在帥寨,確如何帥所言屬實。”皇上是要這位拒狼候的,不然剛才在金殿上,他也不會把李國棟和佟正親嚇的屁滾尿流了。
“嗯。”點了點頭,周帛綸滿意指道:“宰相繼續說。”
“是。”自看到信件後,湯伊的心就如明境一般,開口再講:“五候爺是天傑,此聲東擊西、樹上開花之計聞所未聞,縱然就連號稱智囊的完顏阿球球也被牽著鼻子走,候爺更是藝高人膽大,領四萬鐵騎便敢拔下十萬狼寨。”贊完,前看皇上緩和的臉龐,搖頭嘆道:“陳橋設好,青巖磨平之時,無奈卻被大皇子疑為奸細,以致於唾手可得的三十萬狼屍與汾水白白措失了。”
“哎……”
“哎……”
湯伊話一落,御書房內嘆聲遍起,眾閣老側頭婉惜之極。
也跟著嘆出一口氣,湯伊眼見皇上的臉又拉下了,趕緊把後兩物簡而言之。“五候爺被大皇子吊於寨前三軍示眾,志氣喪盡。諸將挽留卻郎心如爐,已然心死。”
“此逆畜。”提到這個把所有事情搞砸的愚子,周帛綸咬牙恨捶御桌,臉色鐵青對一干臣子說道:“眾愛卿可能還不知道,黃愛卿親自上奏,此逆畜眼見事態難收,當夜便潛逃了。”
聽聞竟有事此,御史大夫眼內閃過一絲血腥,抱拳稟道:“皇上,副寨內巡兵層層盤盤,大皇子手無縛雞之力,要逃出談何容易。”
“是一名內庭侍衛解救於他。”拾起黃源奏書,周帛綸眯起雙眼說道:“既然元愛卿已證明刺殺拒狼候四名兇徒不是你府內之人,且刺客也承認是受一名蒙面人唆使,那你便即刻起程到邊境替回黃愛卿吧。”
“是。”元魅達聞言,趕緊掀襟跪磕:“微臣必肝腦塗地,死而後矣。”
“邊境事重,元愛卿還須盡心盡力,去吧。”所有的錯皆出自於他,本知大皇子愚昧,也是他叫他去找他外公的,要殺他於心不忍呀。逃走也好,等風頭過了,再抓回來軟禁於宮內,也算平息了此事。
“微臣告退。”元魅達重磕了三個響頭,離開御書房後才嘆出一口鬱悶之氣,要扳到那條黃皮狗,看來還須時日誒。
“嗯。”把御史大夫打發離去,周帛綸迴歸正題,對十一位閣臣說道:“拒狼候既然郎心如爐,此一走怕是拉不回來,諸位愛卿可有何良策?”
“不然。”湯伊抬掌抿笑道:“皇上,五候爺雖心如爐火剛烈,可卻未必不關心邊境之事。”